“哈哈,是极,是极,以后他倒是要巴结我了,不然有他好看。”
玄清笑着摇头,知道燕六与陈映兄弟情深,此话只是玩笑罢了。
两人聊了几句,陈映忽然说道:“道长,有件事我不甚明了,想请教道长。”
“你说。”
“近七八日,有只鴟枭一直在我家院子树上待着,把它赶走,过不了一会,就又飞回来,还是落在那个位置,最最奇怪的是,这鴟枭不啼不叫,好似哑巴一样,我觉得不吉利,就像把它捉了杀死,但不管我想什么办法,它就好像能预知一样,都能提前躲开,道长,小生看杂书里说,鴟枭是凶鸟,它待的地方必会有人逝去,这...这可是真的?”
玄清沉吟片刻道:“书里说的虽有些道理,但也不是绝对,这鴟枭最喜腐肉,人若将逝,其体内也会发出腐肉的味道,所以多引来鴟枭停驻,但贫道观居士家中,皆是身体康健之人,所以不必担心,至于为何鴟枭会常驻你家,应是另有原因。”
陈映长舒了口气,道:“这便好,这便好,我真怕家中出事,既然如此,我再回家仔细想想。”
陈映送了请柬,解了心结,虽还是有些担心,但也没有强求玄清前去解决,燕六再有两天成亲,到时再请玄清不迟。
陈映告辞回转,玄清便又叮嘱小狐狸在殿内守着,自己回了后院经阁,继续卷写道经。
三天一过,正是燕六成婚之日,玄清一大早便收拾妥当,掩上观门,带着小狐狸往山下走去。
天刚蒙蒙亮,朝阳东升,红霞漫天,似也在为燕六庆贺,到了山下,燕六家门口已是挂起了大红灯笼,红烛火光摇曳,照亮了门前将明还暗的地面。
院门大开,嘈杂的声音不住从院内传来,有帮忙的亲朋进进出出的忙活着。
玄清刚进院门,便与一人撞在一起。
“哎呀,道长,抱歉,抱歉。”
玄清眼疾手快,扶了那人一把,原来是颇为瘦小的燕奇。
“道长,您快里面请,我还要去借些杯筷碗碟,不陪你了。”说完,绕过玄清,一溜烟跑远了。
玄清摇头失笑,也没再管他,迈步进了院门,院子里张灯结彩,两排小红灯笼从堂屋顺到院门,但将要天明,大多已是熄灭,灯笼底下,十数人在那忙碌,摆放着桌椅板凳,院子一角垒起了土灶,三四口大锅蹲放在上面,只是还未生火,也不见伙夫。
“哈哈,道长,来的怎么这么早。”
燕六一身整洁的新衣,虽已有些朴素,但仍令人觉得喜气洋洋。
玄清上前稽首,笑道:“福生无量天尊,恭贺居士今日鸾凤呈祥,喜结连理。”
“哈哈,还要多谢道长成全,快快请进。”
“贫道早来,是想看看居士可需帮忙,你不必客气。”
“道长帮我已经很多了,今天可不能再劳烦您了,您还是进屋就坐,进屋就坐。”
成婚的婚字,字义明了,有女昏来,所以迎亲、拜堂皆是黄昏举行,玄清给算的时辰也是在傍晚黄昏,申时三刻迎亲,酉时初刻拜堂,迎亲时尚还天明,拜堂时已至昏暗,正好能彩灯高燃,姹紫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