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强闻言大笑,圆圆的大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指着远方对卢象升说:“建斗兄所言极是,鞑子追着你们从西北下来,我看他们还是会走老路,从定兴的西南方进军,无他,刚刚走过放心罢了。”
“哦,若是他们改变方向,愣是要走东南方呢?”
“嘿嘿嘿,建斗兄这是在考小弟啊,兄且看定兴地形,拒马河与易水交汇处在西南,向东流去,越往东河面越宽,鞑子骄狂惯了,纵马狂奔何等惬意,如何会去缓慢渡河,西南河面不宽,卧龙岗虽说略有起伏,但无碍马匹奔跑,故而他们必走此处。”
卢象升含笑点头,对于陈子强的分析表示赞同,只是在利用对方的惯性思维,刚刚从那经过,没人任何埋伏,料想再从那回去必是安全的。
可陈子强就是在那埋伏,虎军北上后就是驻扎在京城南面的涿州,当卢象升南下时就通知对方,他们远远地缀着鞑子的后面,等到他们进入保定地界了,再在那埋伏下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鞑子就生火做饭,城里也开火做饭了,陈子强昨晚就出城了,在卧龙岗过夜,等着今天的大战。
“来了...先头一个牛录打头,放他们过去别惊动他们,等大队人马过三分之一时再动手。”
命令下达下去,此处虽非峡谷等狭窄之地,但清兵要渡河,虽不宽马速也会降下,缓缓趟过去,因是八月白天还是热,走了十几里地,无论人马都会停下饮水。
果然如陈子强所料,清兵到了这里都懈怠下来,许多人甚至下马跳进河里撒欢,那些领兵的也不以为意。
“记住了,手榴弹只能掷岸上,别扔到水里去,熄火了狗屁都不是知道了吗?”
传令兵嘿嘿笑道:“主将放心吧,交代了好几遍了还记不住,谁想去小黑屋呆着啊,您看好了。”
“轰...轰...咻咻。”
爆炸声,弩箭的破空声,夹杂着惊叫声,惨嚎声,受惊的战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快..别慌...整好队形,快点。”
军官们嘶声嚎叫着,鞑子果然久经沙场,虽是被突然的埋伏打个措手不及,但还是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稳定下来。
先头的部队见到后方被袭击,马上调转马头冲杀回来,丝毫没有自己逃命的想法,可见其悍勇。
但虎军早就做好他们回击的准备,暴雨般的弩箭招呼上去,区区几百人如何经得起打击,不到一炷香时间,就全部歼灭他们。
但后面的鞑子就没那么好收拾了,见识到明军的弩箭,马上巨大的盾牌就被推到最前方,叠罗汉般叠起来,后面的军队马上开始整队。
“混蛋...怎么可能是虎军...他们不是远在淮扬吗...”
望着高高扬起的军旗,阿济格疯了,狂叫地怒骂着那些细作,他不是害怕了,而是觉得被愚弄了。
虽说豪格曾经输过,皇太极也谨慎地调查过,但后金还真没几个人会怕了虎军,很快调整完成的清兵,开始顶着箭雨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