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琴嘴张了张,没有言语。
卿潇笑道:“看来公主也是听说过了,只是不清楚在你母妃口中,我是成了哪样的不堪之人?”
书琴低下了头:“并非如此!”
“那公主也应该知道我与容折梦知树之间的恩恩怨怨,也是无需探着日子前来了结的。”
“是叫我去寻容折,还是叫他来拜见一番我这个崇吾山上仙?”卿潇这样问。
忽见人群涌动,卿潇看去,便见到容折牵着一名女孩的手缓缓走了进来,他看着高台上的卿潇,目光中流露出几丝震惊与恐惧。
他的身后,是并肩而行的西海水君与夫人,都是见到了卿潇,脸上带着不敢相信的神情。
“君潇?”容折颤着双唇,“你没死?”
卿潇笑了笑,没死?自己前世受天雷罡火,道道刻骨,若不得素时拼命相助,得宣尘以马蹄莲温养元神,怕是她早已被挫骨扬灰,魂飞魄散了。
如今这里这位始作俑者却风轻云淡的问,你没死?
“容折皇子,你很希望我死?”
容折一时无言,因是自己当年造了桩子虚乌有的事情,害得君潇受刑而亡,他终究还是有丝良知在其中,知道自己对卿潇有愧,所以他心中的震惊是真,恐惧亦是真。
卿潇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可惜,本上仙因是命不该绝,没死,要叫容折皇子失意了。”
“但你也莫要觉得是天君他老人家骗了你,千年前那些天雷罡火确然真真切切,你倒是也猜的准确,天君确实不待见我,所以你可以为所欲为,可以残害天族公主!”
西海水君听是卿潇明里说着容折算计了她,也是害怕她真会将真相抖出来,便先发制人道:“哼,君潇公主千年前所做的事情,四海八荒早已传遍,不单令我西海颜面大失,亦是丢尽了九重天的脸面,如今却还敢回来西海,当真是……哼”
一番话说的气愤填膺,与千年之前倒是一样的做派。
卿潇一时没忍住,紫鸣笛一挽,一道光影便极快的飞了出去,正中西海水君的胸膛,他接连后退,吐了一口血出来。
她正感叹自己受了宣尘一万年修为,竟可以将紫鸣笛使出这般大的威力,真是奇了,宣尘真是奇了。
便听见容折指着她大怒道:“君潇,你怎敢伤我父君!”
“我为何不敢?”卿潇笑了笑。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不敢的?
“你……”容折气结。
“千年前发生了什么,怕是水君大人年岁渐高,有些记不太清楚了,但容折皇子记得清晰吧?之前西海欠我的,从此时开始,我会一一讨回来。”
说着,她便将紫鸣笛化成一条紫鞭,飞到了容折身前,目寒如鹰。
“你要做什么?”容折见她一步步像自己走来,有些慌神。
卿潇冷笑道:“自是讨债。”话毕,她手用力一扬,一声清脆的鞭声响起,容折便生生受了她一鞭。
大殿中的人纷纷唏嘘不已。
容折急急忙忙祭出自己的宝剑抵挡卿潇的鞭子,两人在大殿之上打了起来。
可卿潇有宣尘的万年修为,容折又哪里是卿潇的对手,她在大殿中间舞着紫鞭,道道流光,鞭影冷冽。
容折很快便败下阵来,只见他猛的摔落在地上,身上已是伤痕累累,一身白衣早已被血染红,令人惊心。
卿潇收了鞭子,拿着紫鸣笛直指容折,她笑颜如花,在容折眼中却像是地狱罗刹一般,前来索他性命。
殊不知容折心中,亦是悔不当初,若知晓事态会发展至今,他又怎会为了利益去招惹上君潇公主。
西海两位皇子中,容折才貌双全,是为西海翘楚,却终归是次子,西海水君之位,如何也是传与他大哥,可其兄长又是个优柔寡断,与世无争的性子,容折不甘心败在这样一个无用的哥哥身上。
一次天族宴会,他见到了君潇,彼时她站在九重天三皇子妃白念雪娘娘的青云殿前,一袭白衣好似天地之间的一个精灵,脸上的笑亦是好看非常。对君潇,他亦有过真情,不过他对君潇的真情在权势面前,不值一提。
君潇并未参加宴会,容折问天上仙娥才得知,那是九重天的一位公主,唤作君潇。
那位不受宠的君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