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少爷威武。”那成人再次高举手臂大喊,声音很大,传得很远,在山谷中回荡。
然而,人们并没有回应的激情,他们在救助受伤的同袍。
“特么的,都不想干了吗?”那成人暴怒,大喝道:“皋少爷威武。谁不喊,谁明天滚出矿区。”
众人错愕,看向荒滩中央,那片稍高的地方,狼王曾经站立在那指挥兽军。
煞兽已死,现在另一个王子站在那,要求人们对他顶礼膜拜。
陆皋,陆氏最出色的少年,陆晟的孙辈,十三岁,黄阶小成武修,无数人盛赞的天才。
南联邦真正的王子,张鸿茂这种纨绔在他面前,只配给人家提鞋。
“皋少爷威武。”人们回应,声音有点稀稀拉拉。
“都死了吗?大声些,有气势些。”那名成人大声吼道。
“威武。”一人歇斯底里大吼,声音比陆皋身边那人的更大。
人们听出赫然是姜队长喊的。
“威武,威武,威武。”
“威武,威武,威武。”
“威武,威武,威武。”
三百多人,同时歇斯底里大喊,声音从胸腔深处暴发而出,声浪一浪盖过一浪,直冲云霄,震撼荒滩山林。
威武为自己喊,为伤亡的同袍喊,为真正的领袖喊,跟什么公子少爷没半毛钱关系。
“哼,一群不识好歹的杀才。”那名成人冷哼道,这句话声音不大,但是足以令周围的人听清楚了。
叶潭缓步走在荒滩,向在中央那片高地走去。
少年穿着黑色劲装,面目清秀,如同一块巨大的磁铁,参与战斗的人,如同细小的铁块,纷纷被吸引过来,他越往前走,身后跟着的人就越多。
当他走到高地边沿时,三百多人,即使是伤亡者,或被扶着,或被抬着,都汇聚在了一起。
“你们,下来。”叶潭站在高地下面,淡淡说道。
“嗯?”高地上少年错愕。
他长得壮实,半寸长的短发显得利落精明,脸上的稚气未退,却硬装出一副上位者嘴脸。
“特么的,你是哪根葱?敢这样跟皋少爷说话?”陆皋身边那名成人点指叶潭,怒道。
“你下来,我就告诉你,我是哪根葱。”叶潭淡淡道。
“找死……”
那人暴怒,从高地跃下,如苍鹰临空,举掌印向叶潭头顶。
掌还没拍到,罡风已经刮起,他用了全力,要一掌击毙这个无礼冲撞皋少爷的人。
“他体内没有真气激荡,背后背着战械背包,还没穿戴,以我地阶初境修为,一掌击杀他轻而易举。”
“唰。”枪尖林立。
虽然众人只训练了一天,但是面临当空扑向同袍的兽类,举枪去迎,已经成了他们下意识的动作。
枪刃密密麻麻,在阳光下闪烁锋锐冷芒,全部对准了飞身扑下的那人。
三百支枪尖,单是看着就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如果它们都对准自己,纵是地阶强者,也得毛骨悚然。
“嗬。”那人不是弱手,身在空中,无从借力,隔空向枪林劈出两掌,凭着劲力反震,再一个鹞子翻身,跃回高地上。
“锵……”枪林震颤,叶潭附近的刃尖更是发出锵锵低鸣。
手持铁枪的人,都是武修,最低战力也黄阶大成,轻松化解了劲风。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蛊惑我陆氏下属员工谋杀尚官?”
高地上,少年陆皋淡淡道,话语中带着上位者诘责的意味。
唰的一下,铁枪齐齐收回。这些人都是在矿区谋生的,算是陆氏的下属,没由来的被安上谋杀尚官的罪名,又气又恼,又敢怒不敢言。
“下来我就告诉你。”叶潭背着手,淡淡道。
陆皋心跳得特别快,非常紧张。
紧张、害怕,是潜意识中涌起来的,他从来没在同龄人面前有过这样的感觉。
即使是断山剑宗的少宗主凌刃恪,同为南联邦影响力最大的少年,陆皋只感觉到对方,高傲些,嚣张些,但远未到令他害怕的地步。
然而面前这位少年,顶多比他大一两岁,却令他有命悬一线的感觉。好像只要对方愿意,随时可以送自己下地狱的危机感。
“既然你不下来,我可就上去了哦。”叶潭咬牙切齿,往高地上走。
特么的,老子煞费苦心换来的大好形势,完全可以做到全歼兽类的,却被这纨绔破坏了好事,而且他开的还是无差别攻击,连兽带人一起射。
这些为种族之争,流血又流汗的人,在这位高高在上的少爷眼中,恐怕真算不上一回事,杀兽类只因为一时兴致,“误伤”了人,也是一时兴致。
捡了现成的煞兽狼头,还想作威作福,要别人对他顶礼膜拜。
“特么的,我还能惯着你?”叶潭手起掌落,大耳刮子抽向陆皋。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