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是常州本地人，年轻时曾带领当时的常州军打赢了一场又一场的硬仗，那是我一切荣耀的开端。常州军的传奇，正是在我的带领下所铸就。”

提到这个，老人的脸上显得无比自豪。

“军中上下所有人，对我无比尊敬，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只要我想，完全可以将常州从景国独立出去。”

这话的确有些大逆不道，文松不敢想象舒鸿志居然会这么说。从他的话语中，文松感受到了一丝暗流涌动的味道。看来眼前这位老人对远在天都的景帝有些不满。

“因为我在常州军中的威望，整个军队都对我言听计从，相对于前任大都护，我轻松能做到很多他无法做到的事情。慢慢的，常州军将失去的土地从帝国手里给夺了了回来。回到了之前僵持的地方。”

“军中事物繁忙，我从此很少回家。修杰在天都教学，怡儿去了西方留学，丰儿离家出走。整个舒家庄园，就只剩下陌儿和我了。时间一点点流逝，陌儿慢慢长大，和预言幻象中的少女越来越像，我便开始重视这件事。”

“在幻象中，关键人物是那个年轻人，于是我花了很多年去调查他身上的神秘标志，但一无所获。”

“直到我的出现？”文松插了一句。

舒鸿志点点头。

文松抓了抓头发，说：“老爷子，我们今天在庄园才是第一次见面吧。在此之前您根本没见过我，您是如何确认我就是幻象中的年轻人？”

“在多年调查无果后，我发现舒家的后山，和幻象中年轻人出现的场景很像，于是在加大了对后山的监控，山脚布满了探测法阵与暗哨，绝对没有人能从外部偷偷潜入舒家后山。”

“而你确是例外，你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我家的后山。如果不是那天我刚好回家，陌儿向我提到了你的存在，我恐怕根本意识不到这点……”

舒鸿志说完陷入了沉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文松，过了半响，他才继续开口说着：“我当时就猜想，你大概就是幻象中的年轻人，但我不确定，于是叫常威去你居住的山洞看看，不过他什么都没发现。”

常管家进山洞的察看时，被飞船上的监控摄像头拍了下来，文松知道这件事，他当时还以为常管家是舒陌叫来的，没想到是老爷子的吩咐。他想问舒鸿志，如果您很重视这件事情，为什么不亲自来确认。话还没说出口，他突然明白了刚刚舒鸿志那饱含深意的眼神，自己的到来正预示着他的性命不久矣，到嘴边的话便又咽了回去。

看着文松欲言又止的样子，舒鸿志仿佛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说来惭愧，但谁又不想多活两年呢？所以我是有些不想，或者说是不敢去确认，你是否为预言中人。”

“后来还是陌儿将你换下蓝色制服送到我的办公室，我看到衣服胸前那个标志后，才确定你是预言中的年轻人。”

“啊？”文松还纳闷自己换下的衣服就再也没见过了，原来是舒陌将其送到她爷爷那儿了。

“陌儿这孩子从小就很聪明，但我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察觉到你和预言有关的。”

三小姐其实啥也不知道，只是看到你书房落下的国旗标志，以为我是你私生子之类的呢。老爷子亏你还是军方出来的，保密工作一点也没有做好。文松在心里默默吐槽。

“二十年前的预言一点点变为现实，我也渐渐接受自己也即将死去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