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卿云才起了个头呢,隔着篱笆的“姐姐们”就打开了话匣子,七嘴八舌的,连张文书媳妇最拿手菜,一直到张文书老娘最喜欢的零嘴,甚至连婆媳二人几时起床,几时吃饭,几时熄灯睡觉都一一道了出来……
王卿云的嘴角微微上扬,礼貌的浅笑着,细细听着,还时不时的点头,或者应和一两个字。她忽然发现自己有做大婶之友的潜质,那么即便是将军府里没有她的容身之地,这眷属的小院子呢么多,总有能借宿几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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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程默忽然对王卿云招招手。
他可不养闲人,既然决定暂时让她呆在身边,那么就让她出力吧。况且……无可否认,她的观察力还是很强的,当初在清河县衙就是她首先发现了药方,以及花藤下埋着的药渣,那么这一次让她看看现场也无妨。
“好的。”王卿云又团团一拱手,略带歉意的,“各位,失陪啊!”转身进屋。
“有空来我家吃饭啊。”还有一胖婶子扭着水桶腰依依不舍的对着王卿云喊。
屋子其实不大,只两间,正屋是张文书的娘住的,由于他的娘已经病了一个月了,所以他的媳妇儿日夜都正屋子里伺候侍奉。
屋子里隐隐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像是……
王卿云在不大的屋子里转了转,站在程默身后,眼观心心观鼻的,如同一个称职的小厮。
“张文书掌管着虎狼军中的全部来往文书的整理和收藏,平日里待人亲厚,是有名的好好先生,对他媳妇更是没有红过脸,夫妻俩对老娘也孝顺。”姜小义的副将对着姜小义和程默说道。
“本来张文书昨儿是刚好回家轮休的日子,但刚巧军中来了急件,这才留了在军营。傍晚才回的家,可没料想一推开门,自家的媳妇和老娘都……”
“属下认为,凶手针对的是张文书本人,只是没料想有意外情况出现,才只害了张文书的媳妇和老娘。”
“凶手是怎么杀人的?”程默微皱着眉头。
“这……婆媳两个都没有外伤,神态安详,只是脸色有点黑,就像在睡梦中离开一下。末将怀疑,是有人下毒。”
“这是什么?”王卿云忽然指着屋子中间的火塘边的大破桶问。
“哦,这是黑水。”
“黑水?”王卿云心中隐隐激动的。
“是的,”副将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用来烧火取暖的。”想了想又补充道,“张文书家老娘病了有段时间,一直延医买药的,估计手头很紧,这黑水虽然烧起来味道重,烟又大,但玉门的西北角就有一谭子黑水,不需要花铜钱买。”
其实哪怕是玉门的穷苦人家,冬季都很少会烧黑水来取暖,毕竟这东西黏糊糊,粘手上就不好洗,烧起来黑烟大,味道又很难闻。
“将军,张文书整个人都呆了,怕他出事,我让人带回军营了,哪里好歹有一大帮子兄弟陪着他。如果凶手要再对张文书下手,军营里也最安全。”
“嗯。”姜小义虎着脸。敢对他的人下手,真是胆大包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