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首当其冲跳进马车,提了猫儿的后颈皮将它拖了出来,猫儿动弹不得,只能喵喵直叫。
秦苒苒看得好笑,伸手摸了摸那白白的肚皮。猫儿顺势扒住她的衣袖,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她伸手抱住猫儿,对着茯苓说道:“上来,我们回府。”
“养得狸奴立战功,?将军细柳有家风。”马车慢慢地驶出奉国公府,秦苒苒念着这句诗,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怀中猫儿的脊背,笑道,“但愿说的是你,也是我。”
茯苓听不懂秦苒苒话中的意味,倒是陆九伸手捏了捏猫尾巴,貌似非常随意地说道:“夫人放心便是。”
“不过话说起来,这猫儿这么小,是怎么把那么重的花盆推下去的?”茯苓见两人话中有自己不懂的机锋,也不插话,直到两人都不再说什么,这才将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陆九拿帕子给猫儿擦着爪子上的泥,心中却在细细思索着当时的场景。
秦苒苒看着茯苓:“你果然心细,那花盆里本身没有多少泥土,花盆的质地也是薄薄的一层陶土,大概想着这花儿起到它本身的作用之后没人理会,很快枯萎了便无人再多问了。”
“这奉国公夫人心思倒也够细致的。”陆九看看猫儿的爪子干净了,不会再弄脏秦苒苒的衣服,边说便收回了手。
“茯苓,回去后你让白术给猫儿做个窝,厚实一点,猫儿冬日都畏寒。”秦苒苒不愿再去想这些糟心事,便转移了话题。
茯苓笑着应下:“白术的活儿不如二等丫鬟里的珠儿,她缝制衣物和绣活都比着我们几个强多了。”
秦苒苒也来了兴致:“回去后你叫她过来我问问。”
这边气氛慢慢的欢快了起来,而奉国公府内却是一片阴沉。
奉国公夫人早已被丫鬟扶着去了自己的正院,她倚在迎枕上细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可是她所期盼的哭喊声却并未响起。
“夫人,公主过来跟您问安了。”桃红站在门口说道。
奉国公夫人一把抓住迎枕,面色白的渗人:“公主过来了?她亲自过来的?花呢,花送过去了没,她有没有去库房?”
“婆婆身子还不好,就记挂这么多,怒火攻心之人不宜多思多虑。”福嘉一边往里走着,一边语气轻柔说道。任谁听在耳朵里都要赞叹一下公主的孝心。
奉国公夫人如同见了鬼一般,她双手抓住身上盖得锦被,往里退了几步:“你,你好好的?”
“是,我好着呢,每次进宫母后都着太医为我诊脉,我怎么会有事呢?”福嘉笑着在炕前站好,“婆婆难道是希望我有什么不对吗?”
“我自然是希望你好好的,怎么会这样想呢?”奉国公夫人强撑起笑容,相比较于平日里的楚楚可怜,这笑容僵硬,让人看了便心生厌恶。
福嘉点头:“我就知道婆婆是识大体的,不过我上次进宫,母后吩咐李太医帮我诊脉,李太医说我身上中了一种奇特的毒,还给我开了药丸,解毒用的。”说着,福嘉从袖中掏出瓷瓶,在奉国公夫人面前晃了晃。
“这不可能,那软香便是李太医给的!”话一出口,奉国公夫人便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