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是非马上顺杆爬,“老爷,想要在里面种活物,其实也不难。”
“哦?你有办法?如若你能办到,我定有重赏。”
胡是非嘿嘿一笑,知道不能着急,假意说:“哪敢让老爷赏,这是小的荣幸,能为老爷做一点微末之事,理所应当。”
崔珏不再接茬,他生平最恨阿谀奉承之辈,对胡是非刚的讨好之言并不感冒,迈步向前走,也不管他了。
胡是非哪能错过这个机会,死皮赖脸的跟上,有意无意的保持着一定距离。
“老爷,我猜您一定很疼您的闺女吧?”绕了几圈,胡是非终于忍不住问道。
“嗯,天底下没有不疼闺女的父亲。”
“这倒也是,只是大人和子女的想法往往不会在一条线上,毕竟年龄差距决定了想法也不一样。”
果然,崔珏兴趣大增:“此话怎讲。”
胡是非见他上钩,放慢脚步,“我有个邻居,家里有钱,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怎奈女儿嫁过去却并不受宠,最终落得个分道扬镳的下场。”
崔珏眉头皱起,忽然上前一步,折扇遮挡下,一把判官笔已经触在了胡是非的咽喉之处。
“说,你到底是何人,有何企图?”他本想徐徐引出胡是非的意图,听到女儿的话题再难放宽心。
“老爷,您这是何意?我只不过是想说您不一定了解您自己的闺女。”
眼见判官笔一动不动,胡是非忙撒出大杀器:“西海走的那位并不是令千金,乃另有其人。”
“什么?你再说一遍?”
胡是非感觉自己的喉间一凉,几滴血珠顺着脖子滑下来,心也跟着颤了几颤。
“您这兵器再近几分,我就是想说什么都不一定能说的出来了。”
崔珏也不怕他跑掉,忙松开手里判官笔,一转身,折扇又在胸前,那笔却早就没了影子。
胡是非仍然带着三分惧意,心里略一思量,就镇定了许多,已然到了这一步,退缩就是死,踏上一步没准还有奇效。
“您也别问我令千金盈盈的下落,我不会说,当然她是安全的。”他回敬着判官的鹰视,丝毫不躲闪。
“我想说的是,有时候你以为的幸福并不一定能真正让别人幸福。”
“废话连篇,说重点。”折扇在他手里摇的飞快。
“我想和判官您来个赌约。如若我侥幸胜了,您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当然盈盈仍会回到您面前。”
“要是我赢了呢?”
“那自然盈盈会回来,您也能随意处置我。”
“小子,你可知你在和谁说话,我崔珏还从没见过敢和我打赌的人,荏地大胆。”
“崔老爷,我知道您看不起我,可我也是受人之托,纵是万死又何如。”
“好,好,好,看来老夫我还真是老了,我应下了。”
崔珏怒笑连连,却让胡是非感到一阵阵凉意直逼心头,蓦然间,一幕黑气蒸腾而起,瞬间化解了那丝冰凉。
胡是非伸出右手,崔珏瞪着双眼看他半天,最终在他手掌上拍了三记,这正是击掌为约,生死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