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豪并不想让林九沉浸在自责当中，摸着良心说话，师傅对他没有一丝苛责，俨然一个慈父。

但这却使得阿豪心中毫无紧迫感，修炼一事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这么多年原地踏步。

“你走吧，阿豪！”

方才阿豪的心思，已被林九知晓，他知道，阿豪是想让他主动说出这句话，而不是由阿豪亲口说出。

“为什么？”

身侧的文才心中一惊，怎么阿豪要走？完全没有一丝预兆，难道是他犯了什么事情被师傅所不容？

“恩师如父，请让我再磕九个响头。”

阿豪听到九叔的话，心中也是坚定，刚才，他便已有了想法，只是踟蹰怎么和林九表明，没想到师傅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

“阿豪，你别做傻事，师傅，你说句话啊！”

文才瞥了眼面色平静的九叔，近乎哀求的说道，一旁的安晓见此，无奈的撇撇嘴，是阿豪主动要走而已，可能经过这件事后，阿豪看清自己，他并不适合修道，也不适合继续留在林九身边。

“阿豪，停下！”

六年的兄弟要走，文才怎么舍得，他扑上前想要制止阿豪磕头的动作，却被林九阻下，看到师傅沉静的双眼，文才不禁流下热泪。

“他走了也好。”

林九望着阿豪远去的背影，心头有些惆然，安晓走过来拍了拍林九的肩膀，这种事，他的选择是不对，但也没有错，生死面前，人总该有个选择。

“师傅，我再也不会那样！”

这时的文才，擦干眼中的泪水，重重跪倒在地。

生死的考验之下，还有着阿豪离去的刺激，加深文才心中的决心，他信誓旦旦的望着林九。

“我发誓，我文才再有一丝懈怠，不得好死！”

文才目光笃定，他心中刚毅。

经过这一次，他总算明白，一直挡风遮雨的师傅有性命之忧的时候，他文才只能做一个懦夫，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帮不了。

“文才，你是我一手带大的。”

林九眼中有些怅然，是啊，文才是他一手带大的，如今他已有二十五岁，就算资质再愚笨，在林九身边，也不至于帮不上忙的地步。

而且现在的文才一点本事也无，就算不修道，做一个普通人，可能娶妻生子都有些麻烦。

这一切的造成，难道没有林九一份责任吗？严师出高徒，尤其是对文才和阿豪这种茫然的年轻人来说，林九若是不督促他们，他们是不会自己走上正路。

“师傅！日后，还请您鞭责我！”

文才主动说出这句话，令林九心中有些复杂，片刻，他从阿豪离开的颓然中走出，欣慰的望着文才。

看来往后的日子，他是该严厉，不能再放任自流，那样子的林九只会误人子弟。

一念及此，林九目光坚毅起来，他已经决定，而一旁观察的安晓也为林九能走出心中困惑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