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竖子敢做不敢当，我香桥镇精壮尽丧，全出自你一人之手！”

老叟一口唾沫直袭叶大帅，在老叟含愤施为之下，叶大帅闪躲不及，胸口崭新的军服染上脏渍。

面无表情地接过卫兵递来的手绢，叶大帅擦拭掉胸膛污迹，旋即目光平静的望向那老叟。

但看他嘴角微微抽动的模样，便知叶大帅此时也是怒火攻心，若不是多年来的修养，只怕此时那老叟已是身首异处。

“龙云，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

面对老叟的暴跳如雷，叶大帅不为所动，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自问没有对香桥镇做出过什么举动，但这老叟实在是欺人太甚，一时间，他望向老叟的目光中满是漠然。

这点漠然转换为杀意只是时间问题，若是香桥镇异常一直没有进展，叶大帅可不是什么善人，而且如今有这出头鸟，他不杀鸡儆猴一番，都愧对于湖省军阀之首的威名。

“是！”

“且慢！”

在老叟即将被龙云拖走的时机，看到他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眼中累累仇恨做不得假，但是，倘若这老叟是被奸人利用呢？所思至此，林九挺身向前，止住龙云动作之后，皱眉细细打量这老叟。

“老人家，你可知记得自己姓名？”

林九柔和地拍了拍老叟的肩膀，目光中透露些许善意的气息，登时让那老叟面目平静些许。

“当然记得，我是李……李？”

老叟一身傲骨，就算如今地步也丝毫没有求饶的意思，而看到林九止住龙云的动作，还有他的发问，老叟本不想回答，因为这林九和那仇人似乎是一伙的。

可想到自己即将慷慨赴死，若是不留下姓名未免太过不甘，老叟随即挺直佝偻的脊背，一拍胸膛，俨然一副大义之士，但到口的名姓却让他犹疑起来，是啊，他是李？

“大帅，此人身中邪术，被遮盖心智，才会有方才的举动。”

见得老叟疑惑的面色，林九心中已是知晓几分，旋即对叶大帅略一抱拳解释。

而听到林九所言，叶大帅漠然的脸上稍稍松懈几许，既然是受人陷害，那刚刚的一切也该是无心之举，想到这里，叶大帅心中好受许多。

“废话少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老叟目露倔强之色，他不信他是被人操控，他眼睁睁看着叶大帅屠杀镇内民众，一念及此，老叟不禁开始回忆那惨绝人寰的画面。

半晌，老叟眉头紧皱，怎么回事？他脑中竟然没有那副画面，只是在他心里，有一种声音告诉他，香桥镇精壮全数消亡，罪魁祸首便是叶大帅，是他亲眼所见！

但既然是亲眼所见，可为什么他找不到一丝当时的画面，这等变故也让老叟顿立在地开始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