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家团圆是最幸福的事情,但是韩牧分明感觉到自己父母虽然喜意翻涌,但眼中仍然掩藏着忧思。
韩牧并未发问,他想找个好的时间,在向父母询问。
韩府三房,因为韩牧的回归,变得颇为热闹,其中韩牧见到了自己的弟弟妹妹,他们已经成为了小大人,让的韩牧很是欣慰。
就这样,一顿团圆饭在高兴地氛围中结束。
散席之后,韩牧的父亲叫住了韩牧,韩牧看着自己的父亲,虽然有些许疑问,但还是跟着自己的父亲到了书房。
里面为之寂静,韩牧的父亲静默良久,才说道:“听说归化营败了。”
“败了,”韩牧回道。
“那你……”韩牧的父亲犹豫了一下,“不会有事吧!”
韩牧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意思,他以为自己当了逃兵,然而……
“父亲,孩儿不会有事,孩儿是奉命督运粮草,没想到粮草未运到,归化营便已经落败,所以孩儿现在还是有令在身。”
“那就好,那就好,”韩牧的父亲松了口气。
韩牧看到父亲为之松缓的表情,忍不住问道:“刚才孩儿回来看到父亲似有忧愁,不知道是因为我之故,还是别有原因?”
听到韩牧的话,韩牧的父亲叹了口气,看了韩牧良久,才说道:“我儿已经长大,是可以为父解忧了。”
说到这里,韩牧的父亲顿了顿再次说道:“其实事情你也知道,韩牧三房,你大伯从军,你二伯从政,而为父则是从商,供应韩府的一应花销,但是偌大的家业,也经不起奢靡的折腾,更何况我韩府虽然颇具财富,但是终归只是小富人家,更与豪族是无法相比的。”
韩牧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唉,事情就是出在这里,现在的韩府,虽然光耀,但是只有韩府人自己明白,我韩府只不过是外强中干而已。”
“父亲,这是为何,孩儿离去之前,还记得我韩府尚可富足!”
“富足?”韩牧的父亲笑了笑,“古语有云,富不过三代,诚不欺我,我韩府现在的子弟,已经形成了一股奢靡之风,偌大的家业快要败于他们之手。”
“难道父亲没有与大伯二伯商量?”
“商量,怎么没有商量,小牧,你也该知道,我韩府三房的地位终究是不入他二人之眼,”韩牧的父亲自嘲一笑。
韩牧蓦然,士农工商四个阶级,商人的地位最为低下,而韩府三房虽为兄弟,但是阶级的存在依然是在悄然形成,原本韩牧以为,这件事情就算是一种默认的规则,但是看在兄弟的情分上,大房二房不会做的太过,但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离府多年,这个规则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形式。
“所以他们还是骨子里瞧不起父亲?”韩牧神色冰冷的说道。
“瞧得起怎么样,瞧不起怎样,为父早已经不看重这些,只是为父深切的记得你爷爷临终之前的遗言,一直在恪尽职守,壮大我韩府,但是现在,为父深感无力,”说道这里,韩牧的父亲露出疲倦的神色。
“那父亲不妨退守,我三房不欠韩府什么,”韩牧劝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