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看在你们年幼无知，我真想斩你们于刀下，”韩牧带着杀意说道。

这句话刚落下，酒楼二楼突然间变的萧瑟起来，而二楼的客人，也突然间感觉到自己身上多出了一股寒意。

少女旁边的南叔，此时眼中带着震惊的神色，看着韩牧。

少女发现了他眼中的异样，忍不住轻声问道：“南叔，怎么回事？”

南叔听到话语，才将眼中的震惊收敛起来，随后他长舒口气，低声说道：“此少年身上有着浓重的杀气，想来杀过不少人。”

“什么？”少女震惊，随后目光看向了韩牧的背影，打量一番之后，才再次转过头，看着南叔说道：“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南叔沉默，“你当然看不出来，能看出来的，只有那些真正经历过死亡的人。”

两人的交谈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被韩牧注视的那个少年，此时两腿忍不住发颤起来，要不是有着桌子的支撑，恐怕早就跌倒在地了。

良久，被韩牧气势压迫的少年，终有一人忍不住出声道：“你，你不敢。”

“是啊，我不敢，”韩牧叹了口气说道，“所以接下来，我会用事实告诉你们，你们还差那些将士一个歉意。”

“你们只知归化府陷落于蛮族之手，但是又怎知那些将士经历过怎样的境遇，”韩牧说着，陷入了回忆。

“归化营满营将士也不过万余人，但是攻打归化营的蛮族，则是草蛮的一个小单于部落，那可是有着整整五万蛮族的部落，在这样的大部落的入侵下，归化营将士仍然坚守，你们难道就不感到愧疚吗？”

“可是那又如何，归化府还不是陷落了，而且朝廷也曾派遣两万余将士驰援，但是我听闻，就在驰援大军到达第三天，归化营便败了。”

听到他的话，韩牧真的不想去回忆那些片段，但是为了不让人们误解归化营，韩牧必须给出解释。

“因为他们不是归化营的将士，因为他们是新兵，”韩牧嘲讽道，“如果让你们这样的人上了战场，你们真的有勇气拿起刀剑，和蛮族拼命吗？”

“这……”众人沉默。

“归化营那一战，万余将士真正生还者不足百余数，这样的将士，你们有何颜面，在这里大谈阔论，”韩牧再一次质问道。

众人心虚的低下头颅，因为他们被这样的数字震撼到了，那可是万余人，全部战死于沙场，他们真的没有颜面去谈论他们。

看到他们惭愧的表情，韩牧也失去的诉说的意愿，因为那样只不过是在撕扯自己的伤口而已。

叹了口气，韩牧看着翰墨，最后说道：“还不跟我回家。”

翰墨听到韩牧的话，木那的点了点头，此时他还沉浸在那个数字当中。

就在二人准备踏下楼梯之时，陷入愧疚的一名士子忍不住出声道：“阁下是何人，为何对归化营之事如此了解。”

韩牧还未回话，翰墨头也不抬的说道：“他是我三叔的儿子，韩牧。”

听到此话，有些人人皱眉沉思，这个名字怎么如此耳熟，莫不是……

想到这里，突然有人说道：“你就是那个就职于归化营的翰墨的哥哥？”

韩牧听到此人略带兴奋的语气，就知道又有变故产生。

“是我，”韩牧沉声说道。

听到韩牧承认，那人突然脸带笑意，看着韩牧的表情再无先前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