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完这一切,双九来不及休息便迫不及待的向太一询问师父的所在。在她看来,她耽误的时间太久了,留给师父的时间太少了。
虽说师父此时亦不算太老,但是也错过了修炼的最佳时机,虽然在她和太一的帮助下,筑基肯定不成问题,但是能否再进一步就难说了。
太一很快便给了她答案,原来,师父自她走后就搬到了永夜城外海的那个小镇子里,白衣楼的生意也不做了,一直守到接到双九的信才返回都城,可一年中有大半的时间却还是在这边的。此刻,师父就在镇中。
双九二话不说,唤出七彩如意破空而去。不过片刻功夫便到了师父的小楼前面。
真的站在了这里,双九却又迟疑了,人说近乡情怯,双九一直不理解,可是现在,她却真真切切地明白了这种心情。
一别多年,双九对师父除了想念,更多的是愧疚,尤其太一说师父为了她竟然放弃了白衣楼的生意,每年大半的时间都守在这个小小的镇子中的时候,这种内疚之情达到了顶点。此时她手放在门环上,似有千斤之重,视线亦被泪水模糊了。
“阿九?”一道男子的声音将双九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双九浑身一颤,慢慢转回头,问道:“二师兄?”
男子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拉起了双九的手,道:“怎的到了门口却不进去?”
双九喏喏道:“师父,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虽然一别多年,但从小培养起来的师兄妹情份却没有变,二师兄豪放的拍了拍双九的肩膀道:“他?他好得很!自从你走了,他停了白衣楼的生意,便只剩下折磨我们四人这一件事了。你该问问你的师兄师弟们好不好!”
双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种感觉真好,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昨天刚刚才见过面一般。
二师兄拉起她的手,将她拉进了楼内。
一进门便是一间宽敞的大堂,待得看清堂内景象时,双九是真的黑线了。
只见厅堂中央摆着一张方桌,四人各据一边,正在打马吊。听见有人进来了,也都目不斜视,连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四人脸上贴满了长长的纸条,身型最矮小的那个看着像小师弟,他的整张脸都被纸条覆盖住了,要看牌还得用手将纸条撩起来。
师父中气十足的声音呼喝道:“老二!你怎么空手回来了?让你去买的饭菜呢?老大,你快点出牌,就数你最慢!”
二师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噎住半天才讷讷道:“师父,您看看是谁来了?”
慕天生侧过头看了一眼,伸出去抓牌的手顿了一下,便又继续向前伸去,口中随意的道:“阿九回来啦?快过来,看看师父这把好牌!”说着眼神扫向了桌边准备扔牌的另外三人,道:“想都不要想!给我坐下,继续打牌!”那样子,仿佛双九只是出门打了个酱油回来一般。
双九顺从的走到师父身后,双手扶在他肩膀上,微微俯下身子去看他手里的牌。
师徒几人都很默契的压抑住了自己的感情,谁也没有扑上来拉着双九问东问西。这让双九心里更是万分惭愧,眼泪便不自觉的又落了下来。
泪水滴在慕天生手上,慕天生一手扯掉自己脸上的纸条,一手将面前的牌胡乱的推倒,口中嚷嚷道:“不玩了!不玩了!”
双九小心的觑了一眼他的脸色。换来了师父狠狠的一瞥,慕天生气呼呼的道:“还是动不动就哭!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说完又指着师兄弟四人道:“亏得你们还天天念叨着想她!你们看看,这妮子一回来就会搅人兴致,还是我们几个男人省事。”
师兄弟四人俱是目瞪口呆,天天叨叨想双九的人是他老人家才对吧!怎么此刻当着面就栽在了自己几人头上?师父这脸皮……唉!
双九摇着慕天生的袖子,口中撒娇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