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蕙正在闺房里练琴,看陆沅芷进来忙给她让座倒茶,陆沅芷笑嘻嘻的恭喜她,把她恭喜的莫名期妙,一头雾水。陆沅芷说:“崔若曦御史对你一见倾心,让姐姐给你做媒来了。”
香蕙说:“姐姐不要取笑我了,人家崔御史是朝廷大员,走遍了大江南北,河东水西,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怎么能看上妹妹这样粗陋的女子。”
陆沅芷说:“妹妹这话就不对了,任他是见过无数美人,凭妹妹天生丽质,自然也能脱颖而出。况那崔御史说你和她已出家的夫人相貌有些相像,昔日他们夫妻情深,乃至夫人出家后数年,崔御史一直未再娶,直到见了妹妹才有了再成家的念头,或许也是上天注定的姻缘。”
香蕙说:“他既夫妻情深,夫人为何还要出家?”
陆沅芷说:“因其岳父嫌崔御史太过狂放不羁,故不喜欢他,却又不能让女儿改嫁,只好逼她出家。你若嫁了崔御史,虽名份上不是正妻,但实际地位却是和正妻一样的。”
香蕙沉吟不语,她还没从与赵敞的感情纠葛中完全走出。再说她曾经说下过大话,情愿不嫁也不愿意给人做妾,现在才说过多久,就被提亲做妾,如果同意岂不是自己打脸?但是如果不同意,崔若曦的条件却也让人动心,名气、才气、前程都有,又相貌堂堂、气度不凡,况且他还没有正室,给他做妾确也同做正室一般无异。
陆沅芷见她沉吟,就拿崔若曦和赵敞比,她说:“崔御史诗才出众,堪称一代儒宗,况且风流倜傥,侠骨柔情,虽然年龄较赵敞稍大一些,但其他方面却是比赵敞强上千万倍。你再看那赵敞,虽然相貌还算不错,但文章粗鄙,品格低下,虽已有了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订立的婚约,却还四处乱送秋波,招蜂引蝶。而崔御史,即便是夫人出家了数年,却还一直不忘旧情,品格上就比赵敞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再说年龄大些的夫君对小夫人更知疼爱,故此年龄大些也未尝不是好事。”
香蕙想想陆沅芷说的也确有道理,她白天见过了崔若曦,的确是儒雅风流,又不失狂放的豪侠之气。再说他已经科教中过进士,已在朝为官,而赵敞那样的青年后生,又没什么才气,或许一辈子也不可能考中进士。只能在偏僻的小郡做个自以为是的井底之蛙。想到此处,香蕙说:“姐姐既如此说,小妹自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婚姻的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姐姐要去向我父母提起才好。”
陆沅芷开心的说:“妹妹若没什么意见,姐姐明天自带着吉礼向伯父伯母提亲。”
香蕙略有些娇羞的说:“但凭姐姐做主。”
陆沅芷见香蕙已没什么意见,就急急的回到幽兰乐学堂向崔若曦报喜,让他准备提亲的吉礼,以便次日就到李家提亲。崔若曦听后自是高兴,让方群玉和朱万宝参考按沅湘郡的礼仪选定提亲需要的吉礼,并用纸笔一一记下,次日一早几人分头行动买齐了所需的吉礼,众人抬着由陆沅芷带着来到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