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看着调侃的两人,她想答谢曹安民一番,可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话,曹川在一边看在眼里,走了上去。
“苏阿姨,冉冉怎么样了!”
苏静低下头,瞅见与她相熟的曹川,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
“冉冉在家呢,她受了惊吓,从这几天一直低烧不断。”
“那我有时间去看看她吧。”曹川一旁安慰说,“顺便帮她补习下英语。”自己能拿的出手的也就数学跟英语吧。
“嗯,好嘞。”苏静点头答应,摸了摸曹川小脑瓜。她面色憔悴不似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辛勤女人,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十来岁,如果不是很熟,曹川差点认不出来这是他的苏阿姨。
曹川之所以去安慰苏阿姨是因为他清楚老爹的脾气,当了五年副局长,求他办事,给他送礼的人能从他家排到单位,可他爹愣是没收过一分钱,连那些答谢的人也一概拒之门外,像苏阿姨这样的,曹川一个月能见到五六个,曹安民注意形象,对所有人都是一刀切,特别是办完案件以后,像变了一人,从不与案件相关人员有任何往来,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也要注意影响。
曹安民不是迂腐的人,如果是,他又何必想往上努努力,把那个‘副’字去掉呢,在单位以副局退休不更好,也不用往身上揽一堆工作。
曹川知道老爹的想法,自然不想让苏阿姨碰一鼻子灰。
与苏静闲聊几句简单道别。
曹安民带着儿子去发小家窜窜门。
卫东厂家属楼是老式小区,没有物业一说,小区的卫生由环卫工人负责。家属楼最高8层,每栋单元有独立垂直的垃圾道,每天辛勤的环卫工人都会起的老早,全副武装推着垃圾车打扫楼道卫生。
这是件很辛苦的工作,挣着微薄的薪资却连一个编制都拿不到,更是顶着临时工的名头,在大清早日头初升的街道上东奔西跑,无论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如一日。
社会就是这样见利忘义,或者说是真实。民众不会关心底层的疾苦,就好像服务员、快递员,送餐员、基层工作者的辛勤付出,在这个最好也是最坏的年代,人们的眼早已被金光闪闪的钱币遮住视线。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又有谁会去在乎脚下的基石。
林高飞住的还是老地方,曹安民年轻时候来过多次,到林高飞离家出走,他也没理由再去,再次来到楼栋下,已经是物是人非,大有岁月蹉跎的感慨。
林家二老一辈子在卫东厂小区,临走前为儿子留了这套房子。
打开房门,迎面是一盏水晶吊灯,在曹川看这在2002年很时髦了,去除新涂料与设计工艺,整间屋子的装修能赶上十年后的水平。在看周围布局,大理石瓷砖,半拱门,马蹄状窗户、细长的小回廊,白墙上的艺术画,乖乖,这是卫东厂小区么,曹川对着地中海式装修表示五体投地。
林高飞颇为炫耀的为曹安民展示自家装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