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日将自己的马匹留给甄茴,自己则赶着骡车往前行去。
甄茴则骑着马朝着与村里距离约莫二十里的地方走去,在路边寻了一棵树,停下,令马儿随便转转吃些已经干掉的黄草,她自己则靠在一棵树下,边休息,边朝着严襄可能过来的方向了望。
如果严襄那边顺利,少则一刻钟,多则三刻钟,也就能追上来了。
即便不太顺利,有半个时辰,也尽够了。
甄茴耐着性子等了两刻钟左右,严襄仍旧没有露面,甄茴心里升起几丝不安来,这不安随着日头渐高,越发浓郁起来。
甄茴眉头越皱越紧,终于等不下去了。
她一声口哨招来马儿,要踩着脚蹬上马时,才发现自己的大腿居然发抖了。
她害怕了,心里突然很是后悔,赵九日几人算个什么东西?论起重要程度,比起严襄差的是从天上到地下。她居然为了救赵九日几个,让我严襄以身犯险!
甄茴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几乎要从嗓子里钻出来。她十分后悔自己这个决定,毕竟最近严襄闹过几次离魂了,万一在奔跑中离魂了,那结果必定是不敢想象。
甄茴撵着马儿顺着来路迅速的跑了回去。
二十里路,两刻钟就奔了回去。
村里人自然还都记得她,见她回来,马上团团围了上去,伸胳膊撸袖子,就要把她拿下。
“嘿!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你还敢回来?今儿务必要将你拿下,押送你去陈老大坟上磕头认罪!”
死者陈老大,停尸三天,今日择了吉时发丧,没想到吉时不吉,棺材才抬起来不久,还没出村,就被几个外乡人给冲撞了,不但误了下葬时辰,还有不少人受了伤,也有不少人受了惊吓。
其实,认真说起来,双方都挺无辜的,没有人是要故意挑事的,可惜,人不挑事,自有那老天挑事,无辜的双方凑到一起,竟然险些酿成了大祸。
甄茴是个讲理的人,见有人为难她,虽然内心万分焦灼,却也不想伤害对方,因此言辞恳切道:“各位叔伯,我有急事在身,没时间和你们详谈,待我事情处理完毕,再回来与你们分说。”
说完,甄茴打马就要飞驰而去。
不成想,却被一人眼疾手快的拽住了缰绳。
“你不能走!事情不说明白,你就想走,你想的美!”
“对对对,别让她走,谁知道她跑了还能不能回来?把她从马上拽下来,待陈家人从坟地回来,再与她算账!”
“对,可不能便宜了这丫头片子。”
甄茴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越发焦急起来。“请大家相信我,我确实有要紧事,待此番事了,我一定回来与苦主分说明白。”
甄茴已经非常恳切的在求眼前几人,可惜,这几人就如同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根本不打算放甄茴一马。
甄茴实在没耐心跟他们掰扯,抖了抖缰绳,就要骑着马儿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