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情要忙。”
箫玉卿自然是很喜欢这种若有若无的依赖感,让自己原本冷静自若的情绪慢慢有了跳动,有了喜怒哀乐。这是自己过去二十年的生活从未有过的感觉,成就感?对,箫玉卿觉得这是被人依赖而又需要的成就感。
“怎么不在屋子里面躺着,走动的时候小心伤口。”
“已经不觉得疼了,这几日躺的都快发霉了,就像出来晒晒太阳。”玉珏捏着箫玉卿的衣袖,心里很喜欢现在的状态,只觉得捏着衣袖就感觉眼前的人跑不了。
“等你伤好了之后,我带你去金龙寺走走,腊月初寺里办法会。”
“是不是很热闹?”
“不知道,我也从来没去过,我在京都的住的时间也不久,这件事情也是听府里面的丫鬟说的。”箫玉卿浅浅的笑着,看着满眼笑意的小人儿,心中瞬间被溢满。
“我觉得这些事情慕容焕肯定很清楚,他整日就会琢磨吃喝玩乐的事情,去定州的时候我们路过江城,有一家酒楼叫做思渺楼,里面的杏花酒特别好喝,下次等你休沐,我带你去尝尝。”
“你还喝了酒?”
“第一次喝,只喝了小半杯就醉了,但是那滋味确是香醇,后来又喝了其他的,但是滋味却没有杏花酒好,这几日也是很想念。”
箫玉卿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还是一个小酒鬼,看了我这太师府要做点副业赚些银子,要不然日后养不起你了。”
“太师是要养我一辈子了?”
箫玉卿愣了一下,随即浅浅的笑了,“这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今日你想要留着太师府,甚至想要待一辈子,但是明日可能你又想离开太师府,一刻也不想多待。”
“我喜欢和太师住在府里面,必然不会离开。”
“今日教你读诗。”箫玉卿不在继续这个话题,眼前的人心思单纯,哪里真正明白一辈子是怎样遥远的时光,“诗人总会将自己的领悟写进诗里面,人生的经历总归有些相似,心情烦躁之时,也能读些诗词排解烦闷。”
阁楼上正好可以看见夕阳坠落,府里面的人也在忙忙碌碌点了灯笼,享受着浮华世界里面的片刻宁静。
京都,张府。
府里面被紧张的气氛笼罩,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但书房的门依旧紧闭,管家站在外面,防止丫鬟小厮靠近,屋子里面户部尚书张志一遍又一遍的叹息,张夫人也是紧锁着眉头,像说什么,话到嘴边,有咽了下去。
“老爷,这贪污钱款的事情我们张府这是担不起的,你跟丞相说说,求求情,可不能让我们自己背上这罪名。”张夫人抹着眼泪,“贵儿还小,圣上若是真为了这是株连九族,可真是要断了张家的香火啊,老爷——”
“别哭啦,此事,孟权庸自然不会插手。”张志叹了一口气,想当年自己高中状元,一心想要报效朝廷,两袖清风,厌恶腐败贪污之辈,奈何当时自己官微人薄,仕途上备受欺凌,在举步维艰之时投靠了丞相孟权庸,有了丞相的依仗和自己的才能,仕途可谓是一帆风顺,“今夜让人将贵儿送出府,不要去定州,找一家老实的农户,多给一些银钱,若是此事最后不了了之,再去接回来,若真是圣上严查,也能保贵儿一命,为我张家留下一脉香火,对得起张家的祖宗。”
“老爷,为何这丞相就能置身事外,大不了在朝堂之上将孟权庸也供出来,也能求得圣上饶了贵儿和家中的母亲。”
“目光短浅,孟权庸老谋深算,朝廷关系盘根错节,圣上现再还不会动他。”张志起身拉着自家夫人的手,似有安慰的轻拍着,“等会儿我修书一封让人送到丞相府,请他庇佑贵儿和家中的母亲安全,我自是担下全部罪责,我明日会给你一份休书,你就跟我张府没有牵连,自然也不会波及到你安危。”
“老爷,妾身自是不会在此时离开来也,只愿老爷能保贵儿姓名无忧,就不再有所求。”张刘氏扑在张志身上哭的伤心。
“前几日派人去太师府,伤了太师府的人,只怕这次太师不会心慈手软。”
“这老宅那边的账本可还在?”
“在母亲手里面,只要账本和藏银两的地方还没找到,就算在朝堂之上箫太师上奏,我总归还是能搏一搏,希望能有一线生机。”张志做事向来谨慎小心,心思也是十分通透,若不然再朝为官十年,从先帝到现在,也不会如此安然无恙。
“老爷,无论生死,妾身自当是不离不弃。”
“委屈你了。”张志握着张刘氏的手,“现在心中悔恨,不该将这些与母亲牵连一起,母亲年事已高,却还要整日担心受怕。”
“只愿此事能熬过去。”
京都内,这圣上箫域要查户部尚书张志贪污一事,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细微的风声总是让一些人心惊胆战。
临近春节,这百姓欢天喜地的气氛和宫里朝堂之上,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