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自然没有,太师这般诬赖我,可有证据?”
箫玉卿一时语塞,当年一案所有资料都存档备案,未查出来的部分早就已经销毁殆尽。就算现在将张府私藏银两的地方说出来,张志估计也会反驳这是故意的栽赃陷害。
“丞相,你对此事怎么看?”箫域问道。
“此事是太师调查,今日上奏圣上,必然是有了证据,臣不敢多言。”孟权庸四两拨千斤。
箫域冷笑,孟权庸真会避得干净。
“启禀圣上,臣的这些证据自然是指控张大人虚报费用,乘机贪污。宫内购买材料的账本月张大人所说的并无差异,但臣前几日劳烦内监大人将纯妃娘娘屋脊取下来一根,但材质和账簿上面的名目并不一样。”
“贵重的木料自然是要搁置在重要的部分,边角的材料用一些平常的材质,也是正常。”张志继续反驳,“难道太师还非要将纯妃娘娘的宫殿拆了不成?”
“箫太师胆子越来越大了。”箫域脸色难看,只觉得今日这情形,并不顺利。
“微臣不敢。”
一个小公公从偏道走进来,然后在内监耳边说了句话,将一本账簿交给内监。箫玉卿及殿里面大臣看着公公一进一出,箫域手里面的账簿让跪在地上的张志心灰意冷。
箫玉卿松了一口气,也不说话,只等着箫域一页一页的翻阅账本。
“张大人,这些年可真是大手笔。”
风向逆转,箫玉卿也就不在多言,只要账本拿到,在和张府私藏的银两在账目上进行比对,还有着窝藏的地点,张志无论如何也抵赖不了了。
“微臣愚钝,不明圣上何意?”张志匍匐在地,只是微颤的脊背暴露了他此时紧张的情绪。
“你不明白,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账簿上一笔笔的进账出库,都记录的清清楚楚。”箫域没有意料之中的愤怒,“你不清楚这一笔笔的账目,难道这些是别人指使你做的,这件事情还有其他人?”话音刚落,一众朝臣跪下。
“臣等不知,圣上明察。”
“臣冤枉,臣真的冤枉啊——”张志趴在台阶上喊冤。
“太师,这账簿是你府里面的人送来的,你来说说,张大人是不是真的由于冤情?”箫域将账本递给内监,自己重新坐在龙椅上。
“启禀圣上,这本账簿是臣在张老夫人的床板暗格中找到,在张府后院找到了张大人从京运出去银两,里面的账目和账簿上面的金额一致。”箫玉卿弯腰一揖,“圣上,臣已经派兵将张府银两盘点,张府众人一捉拿归案,请圣上发落。”
“张大人,你可还有冤情要申?”
“微臣知罪。”张志直起身子,“臣利用户部尚书官职之便,贪污受贿、私吞官银,臣无话可说,所有罪责由臣一人承担,请圣上治罪。”
箫域笑了起来,“你一人承担,张大人着肩上的罪名可是不轻啊。”
“圣上,请圣上看在臣多年辛劳,饶恕臣家中的一众老小。”
“辛劳?是将宣国的银子都搬到你的私库的?”箫域自然是不会放过张志,“太师,即日起将张志案件中的所有相关人员调查看押,无论宫内宫外,所有涉案人员你可直接抓捕归案,一律严惩。”
天子之怒,张志无法反抗,只希望能孟权庸能够说到坐到,护好自己的母亲和儿子。
“微臣遵旨!”
张志被押入天牢,和孟权庸擦肩而过时,流露出哀求的目光,转眼即逝。
“退朝——”
箫域气氛的带着内监离开,朝臣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陆陆续续的离开正殿,只留下孟权庸和箫玉卿。箫玉卿看着空荡荡的龙椅,身为天子也是一名出色的戏子,他所演绎的风起云涌、阴谋诡计,精妙绝伦。
“太师正直年少,这朝堂上的风云,可不只是表面上的这般平静。”孟权庸同样看着龙椅,“棋子,能用则用,不能用便弃子;无论是天子还是朝臣,皆是如此。”
“多谢丞相指教。”
孟权庸忽然大笑了几声,然后直接出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