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辞道:“所以,你才不择手段要抢回权利?那你这次又为何远遁吴国?如此一来,万事鞭长莫及,旷日长久的远离中枢,你怎样能够如太祖一般,大展鸿愿呢?”
奉挚道:“你还是问出了口,见到我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你更想问的应该是,燕丹怎么样了吧?”
朝辞一笑置之,奉挚道:“他如今很好,你初入吴国他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威风凛凛,权势赫赫。”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嗳,远离吴国是不假,但不至于是远遁二字吧,正统毕竟是正统,燕丹既然不敢谋朝篡位,愿意担负一国重责,我何不乐得做个闲散王君呢。”话虽如此说,朝辞心里却也清楚,如果现在不走,虽然还顶着王冕,但不过就是个伏跪的君王,但日后若有机会堂堂正正站着回去,方是龙归其位,大获全胜吧。
她觉得他没有自己口中那般潇洒,可能就像一条蛇,吞着信子,退后几步,不代表有朝一日不会突然啮齿,一击即中。
见她不说话,奉挚又道:“我给你下过药,逼你成亲,但是,我也为你完成你此行最大的目的,从此以后我们便两不相欠了,如何?”
朝辞偏头想了想,突然觉得一笑泯恩仇简直是一件人生乐事,本来你恨一个人,讨厌一个人,但是忽然间觉得有几分能够理解他,甚至有几分敬佩他,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
“好!”
两人不约而同伸出手,轻轻击掌,以此纪念这难得的月下之释。
又待了一会,却听园门有锁链响动,不一会儿,便走进来一个人,朝辞一看,竟然就是那晚闯入农家的那名痴汉。
此刻他套着一身虎皮外衫,头发一丝不苟的向后束着,连眼神都是饱满的洋洋得意,和那晚见到的那个羞涩的汉子简直不似一个人,颇有些脱胎换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