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主神空间。

——再比如轮回者的自己。

“你又不爱听了。”

看出了林易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无奈，雪莉有些想笑，她对林易的信仰知之甚详，同时非常能理解一个在基督教家庭中长大的无神论者会在成长的过程中感受到怎样的煎熬，所以虽然她自己也是个虔诚的基督徒。

但在面对林易的时候，她很少会提及这些事，而林易当然也是如此。就像此时，虽然对黑沙漠的传说非常不以为然，林易依旧保持着礼貌，没有流露出任何负面的情绪。

“如果要我来解释，我会这样说。”林易凑到雪莉耳边，用英语小声道，“因为地质等不明原因，孔雀古河改道，导致黑沙漠中水流量大幅度减少，地下水干涸枯竭，原本的绿洲因此退化成沙漠。没有了植物的束缚，肥沃的土地渐渐退化成流沙，而在流沙之上，很难有植物再次扎根成长——这是个典型的恶性循环。”

雪莉听了，微微点头道：“科学的解释的确是这样。”

两人悄声交谈着，胡八一听得好奇，捅了捅身边的楚健道：“他们在说什么？”

楚健闻言瞄了眼安力满，老人正在沙地上铺开一张毯子，准备进行每天早晨必做的功课——祷告，与他们隔着一段距离，应该不会听到他们说话，于是低声将林易的话翻译给胡八一听。

胡八一听完，心里觉得有些意外，在他看来，外国人好像都是有着宗教信仰的，像是雪莉，他就不止一次地看到她捧出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喃喃自语，原本以为身为她的未婚夫，林易肯定也是信耶稣的，没想到听起来，他倒像是个无神论者？这可真是有些出人意料。

短暂的休整后，一行人继续上路，这是他们进入黑沙漠后的第三天，正如林易所说，像这样的流动性沙漠实在让人头疼，大风吹动沙丘，地貌一天一个样，古河道早已不见踪影。

幸好有安力满，那些被黄沙埋住大半截，只露出半个屋顶的古堡、房屋、塔楼，被狂风吹得倾斜，与地面呈现出三十度夹角的胡杨，以及生命力顽强的耐旱植物梭梭。

所有这些东西连起来，就串成了一条线，昭示着孔雀河的古河道曾经从这里经过，而在这条消失不见的古河道尽头，就是探险队的目的地，那座传说中的神秘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