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秦凡在内，所有人见到程秀娥的面孔之后都是一阵胆寒，仿佛那是一张从地狱里出现的面孔，而秦凡的感触尤其之深，从他第一次见到程秀娥开始，他就感觉程秀娥带着一副虚假的面孔，而现在秦凡觉得自己终于见到了程秀娥的真实面孔。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了他们？”程秀娥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用一种极端恶毒的眼神看着秦凡和在场的所有人。

秦凡沉默了一下，有些无奈：“连警方都拿不出的证据我怎么可能拿得出来，我之前说的全都是我个人的推测，确实没有证据证明是你杀了景泰一家人。”

程秀娥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如果说刚刚还有人对秦凡的推论抱有怀疑的话，那此刻程秀娥的笑容明显已经打消了他们的疑心，尽管他们心中惊讶这难以置信，但是事实仿佛就是这个样子，这个美丽的女人显然就是真正的凶手。

“我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你杀了景泰一家，但是不代表我不能把你送进监狱里去。”程秀娥嘴角的笑容还未褪去，秦凡冰冷的声音忽然让她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你拿不出我杀人的证据，凭什么将我送到监狱里去？”程秀娥冷冷的问，但是她的声音显然没有什么底气。

“我说我拿不出你杀景泰一家的证据，但是不代表我拿不出你杀你丈夫杨帆的证据。”秦凡冷冷的说。

“我丈夫是出差回来的路上出现了意外，那时我和小新在家里，你凭什么说是我杀了我的丈夫。”程秀娥质问秦凡，但是她的声音力度越来越小了。

“确实。”孟奇忍不住在秦凡的耳边低声说：“杨帆出车祸的那个山段距离同山镇有五十多公里，那时她应该是没有时间作案的。”

“谁说出车祸的那个人是杨帆？”秦凡的声音像是锐利的剑锋一般刺穿了程秀秀娥内心最后的防线，她脚步一软险些摔倒，这时欧阳默立刻扶住了她柔弱的身体。

秦凡的这句话实在是太具有震撼力了，不只是对程秀娥，所有人的耳边就像是炸雷了一般，同时想要说出自己的疑惑，但是一时间又不知如何开口。

秦凡淡淡的说：“杨帆应该是早就回来了，至少在我和王琳去拜访的那天，杨帆是在家的。”

“可是咱们去的时候，”王琳激动的说：“明明只有秀娥姐和小新在家啊！”

“不对，还记得当时咱们去的时候，衣架上晾着的男式衬衫吗？还有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两个水杯，这都说明当时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秦凡说：“而且当时小新在家，这说明那个人不是一个陌生人，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前来拜访的亲戚，但是当时没有亲戚来拜访，所以百分之百是杨帆。”

“可是杨帆确实在那片山路上出事了啊，如果那个，人不是杨帆的话，那又是谁？”文青怨恨的看了程秀娥一眼，随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所以说这是一个蓄意杀人的案子。”秦凡说：“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我们当时去拜访程秀娥的时候杨帆应该正在卧室睡觉，当时程秀娥就已经动了杀心了，或者说她早就动了杀心了，只不过当时还没有到动手的时机。”

“说的清楚一些。”孟奇的理解有些模糊。

“我们去拜访的时候，程秀娥已经打算杀了杨帆了，只不过她在等待机会，她在等待欧阳默布置车祸现场，为此他们不知道在哪里弄了一个毁了容的尸体假装成杨帆，可能是附近的殡仪馆，然后等杀死了杨帆之后，再将尸体调换过来。当欧阳默布置好车祸现场之后，程秀娥立刻将小新送到了亲戚家，然后和从车祸现场赶来的欧阳默一起杀死了杨帆，尸体应该已经被欧阳默昨天离开的时候带走了。”秦凡说。

“可是，他为什么要帮助程秀娥？”孟奇说的这个“他”指的是欧阳默。

“我觉得他可能喜欢程秀娥，但是不管怎样，反正他们是合伙杀了杨帆，”秦凡想了一下说：“而且前天晚上跟踪我差点杀了我的人也是他，昨天他开车离开程秀娥家，但是又开车回来了，我想他应该是把自己的血衣落在了程秀娥的家里。”

一瞬间，童话、文青和王琳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欧阳默和程秀娥的身上，他们两个此刻就像是即将面临死亡的野兽一般，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这让秦凡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丝动容。

但就是这么一瞬间，欧阳默突然目露凶光的扑向了秦凡，秦凡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凶狠的大手立刻捏住了秦凡的脖子。

而同时，孟奇如同铁钳一般的手掌猛的捏住了欧阳默的左肩，因为之前秦凡在他肩膀上留下了枪伤，所以欧阳默立刻吃痛松开了自己的双手，被孟奇一脚踢倒在地?。

看到欧默被孟奇制服，程秀娥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她默默的走到了秦凡的面前，脸色即颓废又绝望，王琳见状急忙在身后拉了秦凡一下，童话也立刻冲到了秦凡的面前，但是秦凡用眼神示意他们不需要这样。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程秀娥没有必要像欧阳默一样垂死挣扎，她走过来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