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请了一天假。

昨天他做了一晚上噩梦，梦到了地铁驶过的那个恐怖场面。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秦凡的眼睛肿了起来，眼球上布满了血丝，昨天晚上回荡在地铁站里的尖叫声仿佛还在他的耳边回荡着，但是秦凡已经无心去在意这些了。

他整个人就像是一株枯死的花一般。

笼罩在余州市的自杀阴云确实没有散去。

秦凡颓然的走到了阳台，今天的天气异常的灰暗，秦凡打开了窗户，那种让他窒息的感觉终于得到了舒缓，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他仿佛是踩着死亡的世界。

客厅里响起了一阵古埙声，那是秦凡设置的手机铃声，他的身体有些虚弱无力，慢慢的走到了客厅拿起手机，上边显示着一个秦凡不熟悉的电话号码。

“喂。”

“我是穆元卿，听说昨天的站台上有人自杀了？”

这是秦凡这些天头一次接到穆元卿的电话，他并没有将电话号码给穆元卿，也不知道穆元卿在哪里搞到了王琳的电话号码。

“我已经知道了。”秦凡的声音很虛弱。

“你做梦梦到了？”

“不，这次我没有做梦。”

“你没有做梦？难道......”

穆元卿似乎是有什么很重要的想法，是这样，秦凡连续好几天都没有他的消息，他这些天一直在调查着自杀案，一定不可能一点发现都没有。

“你这几天在查自杀案吧？有什么发现吗？”

“有一点。”

秦凡听到后顿时有些激动，他的精神仿佛一下就恢复了一般：“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自杀的吗？还有......找到什么关于神秘电话的线索吗？”

“当然不会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咱们最好见面再说。”

“好，上次那家咖啡馆，我马上就到。”

......

还是上次的那个位置，秦凡挂断了电话之后几乎是立刻就赶来了，而穆元卿却现在还没有消息，秦凡不知道是因为他家离得远还是他现在还没有出门。

秦凡等待了将近一个小时，穆元卿的身影才出现在咖啡馆。

“不好意思，久等了。”

穆元卿仍然穿着那件宽大的黑色帽衫，怀里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气喘吁吁的坐在秦凡的面前。

“什么线索？”秦凡直切主题，他的样子很激动。

“我和夏竟芝联系了，她在仔细排查之前的那些自杀者的共同点，但是始终没有找到神秘电话的复制模本，也就是说没有查到什么具有进展性的线索。不过我在挨个走访自杀者的家庭之后，倒是发现了所有自杀者的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

穆元卿从自己帽衫的侧口袋里拿出一个做工粗糙的徽章放在了秦凡的面前，那个徽章上面是一只鹰，秦凡看着这个徽章，总觉得有点眼熟。

“等等！”

秦凡忽然想起，他身上也有这么一个徽章，他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兜，可是好几天都没有换外套的他居然选择今天换外套，而那个徽章就放在他换掉的外套上。

“怎么了？”穆元卿很奇怪。

“这个东西我身上也有一个，”秦凡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有些无奈：“该死，在我的那件衣服里。”

“怎么可能？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东西？”穆元卿很惊讶。

“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很重要吗？”

秦凡仔细的想了想，这东西好像是在突然间就出现在了他的身上，至于什么时候出现的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当然重要了，所有自杀者的身上都有这个徽章，这是他们身上的共同点，很有可能有某种联系，解开这个联系的点，没准自杀案就破了。”

“所有的自杀者！”秦凡很惊讶，他低头思索了一下，但是要从庞杂的记忆库里搜索到有用的内容实在是太难了，他有些疲倦的摇摇头。

“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出现在你身上的？”穆元卿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你在仔细想象，这是自杀者身上才有的，你是不是和某一个自杀者接触的时候不小心拿到这东西的？”

“等等，我想起来了。”秦凡突然睁开了眼睛：“之前我去卫通家寻找王琳的时候，意外的被人袭击，然后我就昏了过去。但是在那个撕扯的过程中，我隐约感觉从那个人的身上撕扯下来什么东西，现在看来，我当时从那个人身上扯下来的应该就是这枚徽章。”

“卫通是谁？”

“王琳的前男友，也是一个自杀者。”秦凡的心里忽然有点不好受，但是马上他又点头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没错，之前我从未见过这枚徽章，但是从我在医院醒来之后，这枚徽章就出现在了我的衣袋当中，一定是当时拿到的。”

“当时袭击你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当时没有看到他的脸。”

穆元卿沉默了一下，他们两个同时开始了沉思，秦凡忽然感觉那个袭击他的人是一个很关键的线索，找到他说不定案子就会有突破性的进展。

但是秦凡马上就意识到，余州市的人口有三千万人，在三千万人中寻找到这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留下了什么线索，但是那个地方唐元泽已经去过了，如果真有什么线索的话，唐元泽也不会给自己留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