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光担心平州的骄兵悍将们不听指挥，派冯道监军，不仅有监视刘二柱的意思，也是为了保障刘二柱对平州军将们的指挥。

李辉由于手下马匹众多，这时候也不能藏着掖着了，派钱忠回燕郡，不仅把三个都调了过来，还把燕郡那边的战马搜刮了一大批。

同时，他还修书一封，请勃骨纥的便宜大哥一起合兵进攻契丹人。

三天后，一支八百人的汉胡联军就集结在了柳城下，人人双马，着实吓了柳城的官兵们一跳。

这八百人的军队里，只有三百人的汉军，另外两百人是乌烈带来的勃骨纥部落军，最后三百是契丹人。

这三百多的契丹人就是从俘虏营里挑选的底层牧民，李辉了解草原民族的特性，而且当初唐朝的时候，的确有不少的胡人担任高级统帅。

他承诺这三百多契丹人，只要在此战中立功，那么就可以扔掉‘方归’的身份，正式成为一名‘待考’。

要是有重大立功表现，直接成为‘汉人’，后续的汉语考核补上成绩即可。

受唐朝文化的影响，成为一名汉人一直都是草原各族的愿望，听闻能成为汉人，这些契丹人不免得精神振奋。

只是汉人的身份不是那么好获得的，李辉给异族人定了个标准，刚投降的人，只是‘方归’，三年之后，不作奸犯科，可为‘待考’，在汉语考核成绩过关之后，才能成为真正的‘汉人’。

就像现在，三百多人的契丹人与三百多汉人士兵混居在一起，一点看不出有丝毫仇恨的样子来。

马春瞪着面前的一个契丹大汉，牙齿紧咬，“你……你特……”

王桩在旁边小声提醒，“队正，大人说了，不准打人骂人，学不好汉话是老师的责任，要是告到大人那里，你要吃挂落的。”

马春胸口起伏，半天之后才把气压了下去，“长枪，这是长枪！不是弓箭！长枪懂不懂！”

汉语的平上去入实在与大部分的语言都不同，尤其是入音，加上这个契丹大汉本来就脑子不带灵光，只见他哭丧着脸跟着学道，“齿情昂——”

“特娘的！长枪！是特娘长枪！你除了打仗杀人干女人外，还懂什么！”

“特娘的，干女人？”那个契丹大汉急忙点头，“这个懂，懂！”

周围的一群士兵听到了，忍不住爆发了“哈哈哈”的大笑声。

马春愣了下，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特娘的，这种词你学得倒快！”

“大人！”

“大人！”

李辉领着杨英杰，笑着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士兵们见到纷纷起身锤着左胸行礼，包括那些契丹人，也学会了这种基本的礼节。

契丹人崇拜强者，而李辉在他们看来，恰是最强的那类人。

马春急忙讪笑着迎上去，“大人，你咋有空来了。”

眼皮却是抬都没抬杨英杰一眼，虽然他与对方打过不止一次照面。

李辉斜睨他一眼，“别装了，你刚才体罚士兵的行为我都看到了，回去写份检查，不少于三百字，明天上午交给我。”

马春脸色一苦，“大人，这帮方归太蠢了点，学个汉话都学不会，还不如让俺老马上阵杀敌呢。”

李辉脸色顿时严肃起来，“马队正，这是组织交给你的任务，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完成，这是关乎民族的大事，丝毫马虎不得！”

马春也隐约明白点这样做的道理，只是让他亲自教他们汉话，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杨英杰可是比马春明白得多，他很惊讶于李辉竟然有如此远见的卓识。

“好了，你们继续学习，我与杨校尉随便看看。”

说完他就领着杨英杰继续在营内转了起来。

“我看你刚才笑得挺开心的，啥事让你这么高兴呢？”

“啥事高兴？”李辉愣了下，随即明白了杨英杰的意思，“哈哈，难道你不觉得有意思吗？看他们学习汉话时的痛苦，我就莫名想笑。”

杨英杰还是有些不明白，疑惑地看着他，“有啥想笑的？”

“将来有一天，我一定要让这个星球上的所有人都要学习汉语，嗯，还是有级别的那种，想来我们华夏留学，必须要汉语，唔，最起码十级，要不不允录取。你能想象得到吗？一群金发碧眼的外族人，还有浑身黝黑的黑蜀黍，一个个咬着毛笔，憨含喊汉，愚鱼雨玉，哈哈哈，虽然很痛苦，却不得不含着泪学……那场景一定非常美妙，想想就爽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