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志脸色变幻数次,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左军丁营葛志,参见防御使大人,下官早已对大人仰慕已久,这次特意奉上良马三百匹,希冀大人收留!”
刘二柱从案后起身来到葛志身前,低身瞄了眼葛志的脸色,看到对方额头依然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他笑眯眯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也不让对方起来,“你是跟着赵军使还是跟着田都虞侯的?丁营,你应该是赵俊贤的人吧?”
葛志讪笑着抬起头,也不敢擦额头的冷汗,努力地挤出笑脸,“下官身为营州兵将,自然是刘大人的人。”
刘二柱洒然一笑,“你觉得这话说出去,谁信呢?”
葛志“咚咚”磕了个响头,“刘大人,小人早已与赵俊贤恩义两绝,从今以后专心侍奉大人,大人让小人撵狗,小人绝不会去捉鸡,小人对大人的忠心那是天地可鉴呀!”
“营州那边左军反了?”
听着刘二柱冷不丁的问话,葛志大惊失色,刚想辩解,就听刘二柱笑容渐渐消失,冷冷地盯着他。
“我刘大头虽然看着脑袋不灵光,但是军中的事情,我还是清楚的,你最好考虑好了再回答我。”
葛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小声说道,“小人出营州的时候,左军并无反叛的迹象,只是几天前抢了城外缴获来的战马,大家伙都比较兴奋。”
说完之后小心地抬头看了眼刘二柱,紧张地咽了口吐沫,继续说道,“小人……小人离开营州前,听说几个校尉商议,似乎还想抢了城外涿州兵的牛羊缴获,说是涿州兵也就是那样,抢了这么多战马也不敢说什么,大家再去抢点吃的量他们也不敢如何。”
刘二柱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他表面上不漏声色,实则内心紧张得要命。
要知道他的部下的妻儿老小几乎都在营州城内,要是营州被左军占了,那后果真无法想象。
这么大的事情,营州城那边怎么没信来呢?
卢疯子性格冲动可能忘了,他还可以理解,但是薛麻子那老货,可是稳得跟条老狗似的,这样的大事不该不通知自己呀。
“你走之前,营州内的薛校尉所部还在城内?城外的缴获是怎么回事?”
葛志想了想,开口说道,“薛麻……校尉所部驻守北门西门没变,至于缴获,是李团练手下的人带回来的,战马有数千匹,还有牛羊若干,听说李团练在北边打了大胜仗,抢了好多的东西,这次回来的只是先头打前站的。”
数千匹战马?这小子难道把临潢抢了?
“回来的有多少兵马?赵俊贤敢从那小子手上抢东西?”
“回来的只有三百汉军,外加八百高句丽部落兵,而且赵军使手持杨刺史的手令,对方没敢违令。”
听到这里,刘二柱心里就大体明白了,原来回去的只有少部分人,至于那八百高句丽雇佣军,他根本就没算。
怪不得赵俊贤敢抢战马,看来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不过他也忽然期待起来,想看看小李子回去之后,赵俊贤如何跟他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