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老头一听,顿时愤慨难当,眼中寒光闪过,手上的利爪就扬了起来。
青磨哪里还容得他先发难,当即就要把手中的紫符打在僵尸老头额前,却发现这僵尸老头的手刚扬起一半便又垂下了,同时身子一软。
僵尸老头瘫软在地,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后,叹声道:“罢了罢了,老夫今天算是碰到煞星了!”说着,缓缓闭上眼,整个人仿佛忽然失去了精气神,一下子衰老了很多。
“命里该如此,呵呵,也罢也罢!”
青磨狐疑,心里暗自提醒小心有诈,但看这僵尸老头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又不像是装出来的,一时不禁难以拿捏。
“咳咳”僵尸老头侧躺在地上,口中咳出了一大口黑血。“老夫今天怕是真的要去死了,说起来,你这小道士倒还真有几分好本事……临死前,老夫可有幸知晓你是那昆仑山山脉上哪一门的高徒?”
青磨神色一变。僵尸老头此番话语间似乎触动了他心中一些不愿提及的过去,悻悻道:“好本事那都是师父教出来的。至于具体哪一门哪一派的,说出来你也不知道。你就当我是个野道士好了!”
僵尸老头微微睁开眼,看着青磨,点了点头。
“天道有轮回。老夫能死在你手上,也是老夫作恶无数的报应!”
“你把老夫扶起来!”僵尸老头艰难地转过头,指着一张翻倒在地上的藤椅。“我要坐起来。”
青磨一听,想了想:谅这僵尸老头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便从后面提着他,把他放在椅子上。
“还有什么遗言就赶紧说吧!”
僵尸老头看着青磨,随即点点头,面色松动,问道:“你想不想知道我是谁,后面这屋子里关的又是什么?”
青磨目光一紧,追问道:“这屋子里关的是什么?这屋子又是何人铸造而成的?”
僵尸老头努力地移动身子,换了一个稍微舒服些的姿势,目光开始飘忽起来。似是回忆了片刻,才缓缓道:“老夫我本是那奉新城里的一家糕点铺的掌柜。啊,说起我家的糕点,那可算得上是奉新一绝。每天大清早就有人排队,来得晚的还买不到……”
“捡重点说!”
僵尸老头被打断,面露不悦,等了半晌又继续道:“说来话长……那日我与二弟还有我两个女儿因为贪图近路,便抄了一条山路,谁知半路被剪径的贼人劫财还害了性命,我两个女儿更被凌辱,之后贼人将我们弃尸山林,不知所踪。后来有两个道士驱赶喜官路过,无意中见到我们四人的尸首,翻看行李知道我们是奉新人氏,收敛一翻后引天禄归乡符咒驱赶我们一同返乡。谁知在半路山顶上遇到两只有些气候的黑色山猫作祟要咬尸,那两个道士便与那两只山猫斗在一起。正在双方正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山顶上忽然阴云密布还飘起了圆形的滚雷,匆忙间一只山猫窜到老夫肩上,引得一道雷光当头劈在老夫天灵盖上。黑猫加闪电,焉有不诈尸的道理?老夫当即便逞着喉间一口不散的怨气强行起尸。后来我二弟也诈了尸。那两个道士在结果了山猫后,后力无继,斗不过我兄弟二人,在将我两个女儿肉身打毁了之后被我兄弟二人所害,我两个女儿也化作了冤魂。”
青磨听闻,点点头,想了想白天的经历,看来这僵尸老头并未说假话糊弄自己。
“那,这屋子里关的是什么?”
“这个老夫就真的不知道了。这屋子和屋子里的妖物在我们来之前便已经在此地了。但是听大嘴老五说,在早些年,有三个人来过,其中有一个老道士,说是正一派门下。这老道士和那二人颇有些能耐,到了此地便知这里有大妖物,也不知道用什么法门把这妖物从山上逼了出来,然后打得这妖物散去了八九成功力。后又花了数年时间铸了这道门和屋子,一直镇守在此,又过了些年,三人忽然离去便不知所踪了。”
青磨听完,若有所思。如此说来,我手中这面铜镜倒和那老道士颇有些渊源了,莫非这铜镜是当时那老道士留下来的?
又想了想。不可能啊,这铜镜打几百年前祖师爷还未开山立派前就已携带在身上了,是我派立宗传下来的宝贝,也没听说过祖师爷和正一派有任何关系?奇怪奇怪!难道说……
青磨脑子转的飞快,顿时觉得心中的疑问更多了。
“听方才的口气,你好像早就知道这妖物今天要出山?你们一群乌合之众聚集在此地是在图谋什么呢?”
那僵尸老头面色变了变,良久。又是一声罢了罢了,摇摇头,继续道:“说起来,我等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在听说此地关押着一个大妖物之后,我们便动了心思,时不时用活人引那妖物冲击阵法,出来吸食魂魄阳气。我等也知道这阵法颇为厉害,想着等这妖物出来时应该也是遍体鳞伤没多少功力了,便趁机夺取那妖物腹中结成的内丹。谁知这妖物好像一次比一次更厉害了……”
“哈哈哈!”青磨一个哈哈打了出来。“简直是痴人说梦话,就凭你们几个烂地瓜也敢动那妖物内丹的心思,真是笑死人了。”
僵尸老头奄奄一息地坐在椅子上,对于青磨的嘲笑并不接话。过了半晌,动了动嘴唇,道:“好了,老夫的底细你已是一清二楚。现在老夫已经不行了,但心中还有一个大秘密必须得告诉你,这个秘密关系到……”
说着说着,僵尸老头声音越来越低,后面听不清在说什么了。
青磨一听。什么?还有一个大秘密?忙凑过去,追问是什么秘密,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就在青磨追问着,把头凑到僵尸老头跟前之际,僵尸老头眯起的眼睛突然睁开,眼里寒光一闪,同时嘴巴大开,喉间忽然冒出了一道猩红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