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阳子翻身上马,辨别方向,伏在马上,将左手插入马脖子,似乎与马融为一体,快速穿过山林向着西北飞驰而去。
群山飞速的往后倒退,夜风刺骨,一粒黑点沿着山巅的走势快速向青阳城掠去。
当青磨再次站在青阳城里的时候,整个人摇摇欲坠,气色极度差劲,面色苍白,左臂上的伤口又已崩开,沁出一片殷红。
林猛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呕吐,完了,一脸的兴奋似乎意犹未尽。
“高人你没事吧!”林猛见青磨在一旁扶着墙好像受伤很严重的样子,显得十分着急。“来,我带你去找大夫。”
不由得青磨分说,林猛上前又要一把抱住青磨。
青磨无力地推开,指了指林猛的背,说道:“不要抱,背我就好了……”
“噢。”
林猛背起青磨,忽然感觉嘴角好像还有点呕吐的残留物,假装在看方向,嘴巴在青磨的衣袖上蹭了蹭。
“这边!”
当青磨醒来已是第二天的傍晚。
昏昏沉沉中,青磨感觉自己躺在几斤棉花上,鲜血顺着左臂的伤口往上抽离,口中想发声却喊不出话来,大脑无限地旋转下沉,也说不清楚是舒服还是难受。朦胧间仿佛又有一丝清凉顺着自己的小腹慢慢往奇经八脉流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燥热慢慢在消退。然后眼前忽然一亮,青磨猛地睁开眼。
咳咳,青磨轻微地咳嗽两声,喉咙里隐隐有一丝疼痛。青磨换了一身全新干净的短衣躺在床上,左臂的伤口已经重新上药包扎,身上盖着的一床干净舒适的纯白色棉被,手指触碰身下是光滑柔软的床单。
“这是哪儿?”青磨心里想,艰难地转了转头。
这是一间卧室。干净,整洁,这是青磨的第一感觉。房间东西不多,床边几步处摆放着一张圆桌和几只镂空圆凳,十分考究。一张书台丢在角落里,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排书籍。其余地方放着几个架子,上面摆满了蹭亮的刀剑斧头吴钩长枪等兵器。显然这间屋子的主人十分好武。
青磨看了看,大概猜出这是谁的房了。这小子怎么把我带这里来了!
忽然青磨感到后脖子有点痒,像是有人在一旁吹气,慢慢地把头偏转过去,就看到枕头的另一边,林猛睡在一旁,整张脸正对着自己。
诶耶~!青磨猛不丁看到,吓得身体一哆嗦,发出咚的一声床响。
林猛紧闭着的眼皮动了动,轻哼了一声,慢慢地睁开眼睛,像是十分疲倦。“你醒了!恩,太好了,梁大夫说你受的伤可不轻。”
青磨身子往后缩了缩,把头往后仰了仰,用鼻孔对着林猛,急忙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在床上?你有没有对我干嘛?”
啊?林猛揉了揉眼睛,半边脸还是乌黑发紫,不小心碰到,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我带你过来的呀!你受伤了当然得躺在床上了,照顾你大半天,累死我了。”
青磨一脸狐疑。
林猛伸了一个懒腰,双腿绷得笔直,关节处发出几声响,久久才放下。“你醒了就好,我去叫人弄点吃的来。”林猛撑着身体从青磨身上爬过,刚要下床,却忽然又把头移回来,和青磨脸对着脸,眼睛盯着青磨来回看个不停。
“还没请教高人尊姓大名!”林猛的大眼睛眨了眨。
青磨把头偏过去,眼里有一丝惊慌,道:“青……青磨。”
“在下林猛,高人再躺会儿,我马上回来。”说完林猛下床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
青磨松了一口气,暗自感觉了下,身体并无大碍。左臂的伤口加上强行用血气催动黑符后的副作用让自己有些头晕,大概休息几日便……砰,忽然房门又开了。
林猛露出一个头,半边乌黑的脸努力挤出一个和善可爱的脸,像是不放心生怕青磨忽然不辞而别,道:“高人不要乱跑,我马上就回来哟!”
房门重新关上。
“这人肯定有病!”青磨躺在床上暗自想。
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