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是合作关系,就算再是表面夫妻。看到别人觊觎自己的妻子,那心里也不大舒服。
出了卫府向东走上几步就是热闹的东市了,这里一般聚集的都是家底强的人家。
紫阳县没多大,还有一条西市,也很热闹,不过鱼龙混杂,聚众闹事的比较多,赵金牙的事就是在这。
卫骋带着鱼饼儿向南走去,人烟越来越稀少。这也不是向县衙去的方向,她心里越来越好奇,但未开口询问。
到了一处破旧的院子处,沉甸甸的无花果从墙内伸出头来,可想这里该有多么偏僻。
卫骋轻叩了两下门,不一会儿院门打开了。
“公子。”一道没有波澜的声音响起。
“嗯。”
卫骋轻点一下头,看了鱼饼儿一眼,示意她进院内。
开门的是个面色苍白的年轻男子,身着洗的微微发白的蓝色长袍,狭长的丹凤眼先是看了鱼饼儿一眼,后又微微低垂。
等二人进入院中后,他先是小心谨慎查看了下院外,才关上门。
院中墙壁爬满了凌乱的春藤,那棵无花果树静静站立在院中,树下落满了熟透的果子。
鱼饼儿随二人进了唯一的屋子,屋内的景象令她瞠目结舌。
四面墙壁木架上放满了的书,密密麻麻,书籍环绕着一张半旧水曲柳制成的长长的桌子。
上面摆满了各种写满字的纸张,鱼饼儿不由自主想向前查看一番,却被脚下的书挡住了去路。
“祁玉,章州这几天有什么消息传来吗?”卫骋随手拿了一本书,轻轻翻动着。
祁玉站在一旁,面色如常,但一时并未开口,鱼饼儿识趣的向屋外走去。
“她可以留下,你放心说。”卫骋又何尝不知道祁玉的顾虑。
虽然卫骋这样说了,鱼饼儿为了避免尴尬,还是出去了。她蹲在树下,无聊的数着掉落的无花果。
俩人从屋内出来后,走在祁玉身后的卫骋看到鱼饼儿落寂的背影,脚下一顿,随后迅速走到她身边,鬼使神差伸出了自己的手。
鱼饼儿刚把第五遍数完,面前出现了一只修长的玉手,她迷茫抬起头,在刺眼的阳光下,看不清卫骋的面容。
她忽地流出了眼泪:“我应该相信你吗?”
“既然选择了相信,就应该信到底。”
鱼饼儿颤抖着把手放进他手中,卫骋轻轻把她拉起身。
她这才看清卫骋阳光下的面容,明眸皓齿,恰如温暖的春光。
站在一旁的祁玉很多年后回忆这个场景时,依然觉得那是他一生见过的最美的风景,所有的相信和初心在这一刻,冥冥之中都有了定数。
告别了祁玉,一路上,卫骋一直握住她的手,不曾松开。
鱼饼儿想到也曾把手放到另一人手中,原以为那人会牵着她的手看尽这世间繁华,没想到走向的是地狱。
卫骋看到她流下眼泪后,心中产生了一种异样,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她,脱掉了所有的盔甲,裸露出了脆弱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