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爷和李氏听完经,刚回到客堂休息。黄妈妈进来禀报,红儿有事要见夫人。
卫老爷为了洗除身上的晦气,耐着性子坐在大雄宝殿听了一下午经。他才知道原来只坐在那不动,也是一门修行。
被这门修行折磨得疲惫不堪的卫老爷,好不容易想歇息一番,自然要摆手拒绝:“谁都不见!”
李氏倒比卫老爷强点,但也强不到哪去,自然也就听卫老爷的吩咐。
片刻后,黄妈妈又进来禀报,看了看闭着眼睛的卫老爷,她走近李氏,低声说:“三少夫人自从下午从客房出去后,到现在还没回去。寺院内派人询问红儿是否见到了三少夫人,红儿有些担心,便来寻求夫人的帮助。”
“说不定跑哪玩去了,这种小事也值得来叨扰夫人?”卫老爷睁开眼睛,怒视着黄妈妈。
黄妈妈身子缩了一下:“是,老奴明白了。”
李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拦下黄妈妈:“慢着!”
卫老爷不解,李氏坐在他身边:“老爷,你想想,这鱼氏为卫家的儿媳,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卫家的脸面。妾身知道她性子顽劣,这在家里也就算了,这可是在外面,还这般如此,任意妄为,不知轻重。让院内的师傅们跟着着急,好歹要管一管了。”
“你作为当家主母,这种事给说我也没用!当初母亲让她抄写家规,可是你去求母亲,让她不要写的,才会导致于她如此不守规矩。”卫老爷冷哼一声,在他看来,鱼饼儿之所以不把卫家人放在眼中,还是李氏管理家宅无方。
李氏说这话的本意是想借此机会,让卫老爷做自己身后的护盾,她要好好惩治为鱼饼儿一番。毕竟卫老夫人不在这,她压不住行事乖张的鱼饼儿。
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卫老爷对后宅之事根本不感冒,还反过来埋怨李氏一通。
李氏声泪俱下的控诉:“老爷,妾身处处为这个家着想,你竟然说出如此让人心凉的话!鱼氏本就是粗鄙的乡野丫头,大字不识,那家规上的字她都不认识,怎么抄?别忘了当初是老爷您让老三娶她的,娶了个祸害进门,倒还埋怨妾身治家不严?”
卫老爷最烦和妇人吵嘴,特别是李氏,说她两句,她可以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倒出来,重新数落一遍。
“我今日太累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卫老爷说完后,蒙着头不再说话。
李氏看着他这德行,叫上黄妈妈生气的出了房门,看到红儿低眉顺眼的站在门外,稳了稳气息:“怎么回事?三少夫人什么时候不见的?”
“寺内的僧人酉时请三少夫人去用斋饭,敲了好久客堂的门,没有人应,打开门才发现屋内并没有人。”
李氏本不想去找鱼饼儿,任由她自生自灭,想到刚刚和卫老爷为了她吵了一架,这会把心里头万般无法释放的怒气都算到了鱼饼儿头上。
“黄妈妈,你多叫些人手,分别去西院和东院看看。我和红儿去寺院内看看。”
俩人在寺院内转了一圈,当然没见到人。又到后园,和那些人汇合后,大家都摇着头说没见到人。遇到一个扫地的小沙弥,说是见鱼饼儿俩人到后山的方向去了。
刚出后山的门,就看到有个眼熟的身影向前猛蹿。红儿厉声道:“站住,阿宝!”
那人脚下顿了顿,也不敢再跑,转过身后,定睛一看,还真是卫泽运身边的小厮阿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