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自来梁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飞星立在一棵攀满青苔的古树前,悠然地摇着手中的折扇,“南境的秋天真是风光大好,不似乾州一般,深秋的风一吹啊,凉透了骨子。”
他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马,忧愁的叹息道:“这一次可是我见过往生阁派出的最大阵容了……也不知这一去,等到回来的时候还剩多少兄弟……”
“飞星!你这个无事悲秋的白面书生,又在这里说什么丧气话!”
喝斥他的,是不远处树下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面色严肃,加之右脸上有一条显目的如枯树藤蔓般的伤疤,总给人一种深沉的压迫感。
飞星无奈的耸耸肩,撇着嘴道:“宗主教训的对!是我这个书生多言了!大战在即,军心不能涣散!”
明面上如是应和着那男子,心中却小声嘀咕着:都已经不当大将军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副将军做派,成天以为自己还在统领三军,就会教训我!
此时,一个身着红衣的妙龄女子走进他身边,面无表情的递过一块肉饼给他。
“虹霓……”
不等他的话说出口,女子便转身离开,仿佛像是在躲避瘟神一般。
飞星却笑着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你看,都两年一个月十天了,你都不曾对我笑过。南境之地凶险,不知这一次我还有没有命回去,你……是否能在这原谅我?让我走也能走的安心?”
女子停住步伐,唇微微颤抖,半晌,她甩开了飞星紧握着她的手,直勾勾的望向他:“大战在即,别在将这些不重要的事情挂在嘴边!”言罢,便径直离去。
“哈哈哈……飞星使向来风流倜傥美女环抱,偏偏搞不定冷峻的虹霓使。”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飞星使你还是认栽吧!”
阁中看热闹的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四大执事之中,也只有飞星能任由他们调侃了,其他三位……都是不好惹的主呢。
日光熹微的林中,从远处走来一个少年,他的面容与眸子中蕴着无限的悲切。
他走近宗主段沉,语气毫无起伏地道:“宗主,我已经四周探查过了,可以进入前方树林,过了渡边林,就是滇元神教控制之地了,小心行事。”
段沉赞许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银汉,这次行程,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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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生,一念灭,往乎太虚之间,无若凡尘贪嗔痴……”
“年轻的人呐,请剖开你的心,让滚烫的鲜血洒落每一个角落……你的身体会飘起,你的灵魂会解脱……”
靡靡之音在偌大的渡边林往复回荡,那声音夹杂着一阵阵诡异的弦乐,撩拨着所有人的心,激起了躁动与强烈的不安之感。
“是滇元神教!”
人群之中,被叫做银汉的少年突然兢惧的喊道。
他的眼中涌上一丝可怖的灰色,嘴中喃喃的念道:“滇元的人知道了我们的行踪,他们提前出手了……大家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