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姜的母亲姚氏到底是摆出了主子的架势,下令,如果家里的仆婢,谁再议论,那就拉去行“刖手、刖足”,就是很残酷的剁手、剁脚的刑罚。
但是,如同熟透的果子,总会招来蜜蜂、苍蝇,怎么也赶不走一样。这不,两天后,又一只“苍蝇”飞来了。
吕叔薇过来时,玄姜正看着一支竹简在发呆。
“小玄儿,红鸾星动了,可是有思慕的良人了。”吕叔薇俊美的脸上,笑得一脸灿烂,却看得玄姜眼皮直抽抽。
“小三哥,可是你告诉他,我的闺名是小玄儿的?”
听到“小三哥”这个新称呼,吕叔薇捋了一下被夹了一下的心口,道:“什么小三哥,我是你三哥哥,没有‘小’字。”
“我是嫡长女,都被你们称为小玄儿,你是爹爹最小的嫡子,怎么不能叫你小三哥?咱俩,扯平了。”
吕叔薇又捋了一下被夹了的心口,复又拧出一脸灿烂,“好吧,依你。那小玄儿刚才说的‘他’,是谁啊?”
玄姜脸红了红,又故作镇静。
“你知道,还问我?!”玄姜两手一摊,还不忘瞥吕叔薇一个“我的啥事你都往外说”的眼神。
有妹如此,夫复何求!何求不被虐啊!
玄姜这一姜姓族人,以她亲伯父所封的吕国的“吕”为氏,三个哥哥便以“伯、仲、叔”来命名。大哥和二哥,性情稳重,都已经娶了妻室,另立门户。唯有三哥和她性情相投,还住在家中。
但三个哥哥相同的一点是,全都“宠妹狂魔”,因为是唯一的一个嫡出妹妹。
“小三哥”,玄姜下一瞬间,立刻变脸,拽着吕叔薇的袖子摇晃着撒娇,也是一脸灿烂,道:“帮我个小忙”。
玄姜以女儿状的娇羞小姿态,递给吕叔薇刚才发呆看着的一支竹简,“在岐周最好的青铜器坊,打一面铜镜,把这几句诗铸上。”
吕叔薇接过竹简一看,上书:
鴥彼晨风,郁彼北林。
未见君子,忧心钦钦。
如何如何,忘我实多!
“嘿嘿,小玄儿这红鸾星动得厉害,是秦地传来的诗歌,情诗嗳——”俊美的脸上,笑得灿烂得快拧巴了。
“要不要三哥哥我,制好青铜镜后,直接送给你心中的良人啊?”
“不用!不用!”玄姜急着说。
“呃……就像天子、诸侯每逢大事,都要铸青铜器、刻铭文一样,我只是想留个纪念。”玄姜闪烁着灵动的大眼睛,很认真地说。
“哦——”吕叔薇也很认真的点点头,脸上,还带着不明的笑意。
有一件很要紧的事,太子宜臼是有婚约的,要不要告诉妹妹呢?吕叔薇纠结了一会,决定还是再等等说,或许太子会有其他打算。然后便说了另一件眼见顶顶要紧的事。
“小玄儿,咱们今晚,要连夜赶回镐京,王后传懿旨,明早就进宫,她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