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被人拧开之后，里面的水哗哗的流了出来。

卢思哲用手接了点水，然后朝着脸上泼了上去，洗掉脸上黑色的血。

“思哲。”卫天元走过来说，“毛巾没有找到，抹布倒是有一块儿，你要不要？”

“……”用死鱼眼看了一下卫天元，卢思哲说：“算了，我拿衣服擦吧。”

“衣服上也有血啊。”卫天元说。

“用水洗洗好了。”卢思哲说着，脱掉了上衣。

现在还是四月，不是立夏的日子，卢思哲脱掉上衣之后，马上就冷的打了个喷嚏。

“会感冒吧？”卫天元说，“还是将就一下用抹布吧，我给你把抹布洗一洗……”

“你饶了我吧。”卢思哲说着，把衣服放在水龙头下揉了起来。

因为全部是丧尸的血，所以衣服很多地方都被染成了黑色。还好血都还没有干，用水冲了一下，大部分血污都能洗下来。

实在不想用卫天元的抹布，所以卢思哲直接把上衣当做毛巾，擦了擦脸之后，又穿在了身上。

卫天元看到卢思哲洗完之后穿好了衣服，便说到：“我们回去吧。”

“等一等……”卢思哲叫住了卫天元。

“怎么了？”卫天元回过头，奇怪的看着卢思哲。

“我们……等等再过去吧。”卢思哲说。

看到卢思哲的表情有些奇怪，卫天元点了点头：“好。”

两个人背靠着水池台，都沉默了下来。

“有烟吗？”卢思哲问。

“没有……”卫天元说，“学校禁烟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林哥，谁还还能带上烟。”

“也对……”卢思哲又低下了头。

“你没事吧？”卫天元说，“平时也不见你抽烟啊。”

“没事……”卢思哲说着，扭头看向食堂的窗户外面。

外面有几只游荡的教职工，看那样子就知道是变成了丧尸。

“天元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说不定有什么时候，也会变成那个样子。”卢思哲指着远处的窗户说。

“不，不会的吧……”卫天元说着，笑了起来。

只不过，笑的有些勉强。

“天元平时不玩游戏吗？”卢思哲问。

“玩是玩，但是……”卫天元说，“都是手机上的一些小游戏。”

“哦……”卢思哲应了一声，想了想又说：“你知道丧尸吗？”

“知道，电视上看过……”卫天元说。

两个人又沉默了下来。

卢思哲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又转过身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脸。

“思哲……”卫天元说。

“我……我刚刚……”

卢思哲关掉水龙头，但是依旧趴在水池上，让水从自己脸上滴落在水池里。

“我刚刚，说，我没事，是……骗你的。”卢思哲说。

“啊？”卫天元惊讶的看着卢思哲。

卢思哲扭过头，又看向窗外的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