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秦钰抄自别处?”杨隧插言道,杨数果断的摇头,“绝无可能。”四方阁数艺大宗师尚且给不出答案,秦钰从哪儿抄来?
“也许那野种瞎猫碰上死耗子蒙对了也说不准……”
杨数面带鄙夷的瞅了杨隧一眼,四元方程能蒙对也是一种本事,他又想到秦钰核账时的表现,他无比确信秦钰在算学领域的才学,这样的人才杨家岂能拒之门外?
“夫人,杨家求才若渴,如果不能拉拢秦钰绝对是杨家的损失。”
“先生以为该如何拉拢?”
杨数不假思索道,“联姻。”
杨氏不置可否,挥手示意杨数二人先行退下。
“姑姑,馥儿想看看这题目。”
自称馥儿的少女自里屋走出,她年纪不大,十三四岁的样子,明眸皓齿仿若瓷娃娃一般,顾盼之际,巧笑倩兮。
杨氏展露笑颜,点头应允又问馥儿在益州府住的习惯不习惯……
秦钰醒来已是午夜时分,一个十二三岁丫鬟打扮的女孩儿正坐在桌旁托着香腮打盹儿。丫鬟叫伊人,老夫人在他“昏迷”后赏赐给他的,无论声音还是模样都远胜当日被秦珏抢走的秋菊,秦钰嘴角微微上翘,这似乎是老夫人对杨氏表示不满的方式之一。
伊人睡得正酣,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瞅下巴就要磕在桌角,秦钰下意识的伸手垫在伊人下巴与桌角之间。秦钰咧嘴,伊人惊呼,继而像一个受惊的小鹿双手紧紧抱在胸前,“你…你别过来,我…我不做你屋里人的。”因为惊恐,伊人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秦钰撇撇嘴,小丫头片子竟然捂胸,你有那资本吗?好心当成驴肝肺,秦钰腹诽着揉着手背走到屏风后边放水。伊人经过最开始的慌乱,她终于想到了丫鬟的本分,追上秦钰问他要不要喝药,然后就捂着羞得通红的小脸跑开了。
秦钰打发伊人去外间睡觉,他自己却睡不着;打开窗子,清凉的夜风吹进房里,他愈发没有睡意。抬眼望去,繁星满天,他记不清多久没有见过如此纯粹的星空,思及前生今世,不仅想到李白的诗句——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他宁愿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秦钰早早起来,也不去管外间小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伊人,简单洗漱之后,来到院子里开始晨练。
秦钰自伤愈以来,五更起床晨练,他为此制定了详细的体能训练计划。训练伊始,晨跑三千米,蛙跳一百米,俯卧撑两组,一组五十,仰卧起坐两组,一组五十,引体向上两组,一组十个,单腿深蹲两组,一组六个。关于长度度量单位,秦钰没办法精确把控,如今这年月,一尺约三十公分,三尺三为一米,无论是三千米还是一百米,他只能估算出大致距离;至于引体向上的单杠由小院横向生长的树枝暂代。
体能训练很苦,没有人逼迫也没有人督促,秦钰只是咬牙坚持,他要在这个家族立足,没有捷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第一天体能训练结束,秦钰汗如雨下,周身酸软,尤其四肢,举手投足都需忍受莫大的痛苦。无论是谁,汗水绝不会白白流淌,这一天天坚持下来,全部训练科目完成的越来越轻松,若非如此,他也不能在杨虎兄弟手中捡回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