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你俩能否有认输的机会?”
秦钰对秦老成的讥讽置若罔闻,反问秦葑秦芸道。无论做人还是做事,秦钰奉行实用至上。葑、芸根基确实不差,秦家锏也确有独到之处,但比起特种部队一招毙敌的训练就不够瞧了,能用一根手指干掉敌人,就绝不用两根,秦钰训练葑芸的目的就是砍掉这些枝枝蔓蔓,这当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儿,因此在擂台上活下来才是最要紧的。
“当然!”秦芸直截了当回答道。
“杨家人固然厉害,我兄弟未必就没有一战之力。”秦葑信心满满,大少爷对人体要害的解说、秘密传授的狠招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暗暗想到。
秦老成:“……”
如果换做以前,他早一记耳光甩过去,现在毕竟隔着这么个“棒槌大少爷”,然后还得护佑他周全,真真岂有此理。
秦钰一行人返回秦府,天刚大亮,秦钰三人各自去洗漱更衣,秦老成又气恼又惭愧,讪讪的回到自家小院。
秦老成育有两女一子,长女铜锤今年十五岁,出落的亭亭玉立,老两口正商量着找婆家的事儿;儿子铁锤十三岁,正当讨人嫌的年纪,秦老成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儿子每天不挨顿揍就浑身不自在;二女叫木锤,正当学步的年龄。婆娘张氏因又添一女,自觉矮了半头,尤其秦老成拉下脸的时候,越发不敢忤逆。
“当家的,发生什么事儿了?”
张氏见秦老成发髻凌乱、脸上有泥、衣衫带土的样子,大吃一惊,忙上前替他脱去外衫。
秦老成黑着脸不说话,这时铁锤抢了姐姐的胭脂跑将出来一头撞在父亲身上。
“铁锤,还我胭脂,我有要紧的……”铜锤披散着乌黑的长发追了出来,见到父亲脸色难看,不敢继续讨要,只是拿眼睛威胁铁锤。
“练功没有?”
“没有……”
铁锤话没说完就被他老子一脚踹了出去,手里攥着的胭脂撒了一地,铜锤看得眼睛都红了。
铁锤嚎啕大哭,秦老成吼一声不许哭,铁锤果然不敢再哭,只是鼻子一抽一抽的。
“取双锏来,击锏百次,横扫百次,突刺百次,完不成不许吃饭。”
铁锤固执的不肯执行,秦老成爆发的前一刻,张氏忙安抚着儿子去拿锏。
“当家的,铁锤还小,不懂事儿,别气坏了身子,”顿了一顿,张氏转头看着铜锤,“闺女,去给你爹打水梳洗,今天是浴兰节,咱一家人都高高兴兴的才好。”说着,张氏弯腰将地上未损毁的胭脂捡了起来交还闺女,不过他没敢问当家的今天何以这般狼狈。
“丫头,爹跟你娘给你说了一门亲事,是九叔家的长孙,午后九叔会过来,你梳洗打扮一番,不许给爹娘丢脸。”
秦老成洁面的时候顺口说道,铜锤闻言娇躯微颤,手中毛巾险些掉落在地。嫁人,她真的想不到这么遥远的事情有朝一日竟会落在她的头上。
“爹爹,女…女儿还…还不要嫁人。”
铜锤冷不丁的说道,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铜锤从未忤逆过父亲的决定,她喜欢念书识字,爹爹说女娃子不需要念书,她不敢违抗,跟随娘亲学女红之余,她就偷偷跑去族学窗外偷听先生授课,饶是如此,她已然认识不少字,会写名字、也知道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她也喜欢算学,她现在懂得用算筹计算加与减;铜锤也憧憬过未来的丈夫,意识深处丈夫的形象是模糊的,可她知道那绝对不会是九叔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