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面露喜色,既然与馥儿表姐同行,长路漫漫,谁说不能赢得美人青睐?
杨馥儿神色纠结,她听说过天花也听说过染病后侥幸活下来的人满身痘痕的可怖,可如若舍弃秦钰独自离开,她又良心难安。
秦钰肯同她一起离开?杨馥儿摇了摇头,看他刚才的表现,她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走;接着又想起秦钰的话,难道他真可以嗯…免疫?她又燃起了希望。
“姑姑,我得留下来!”杨馥儿态度坚决道,“如果疫病已经失控,侄女恐怕也不能幸免,此去关中岂非将灾难带给家族?”
杨氏不甘心,她也知道侄女这不过是托词,这傻姑娘恐怕是放心不下那位钰哥儿吧?想到这儿,杨氏不仅看向秦珏,论能力、论手腕、论魄力,她的儿子确确实实比不上那野种。杨氏当然不能让族主旁落,可她该怎么办?自从秦钰弄出那劳什子的黑火药以来,她就忌惮秦钰,不敢逼迫太甚。如果他刚才所谓的法子管用,那她更没办法制约他了,到时候别说区区秦家,就算在整个益州府,他的威望也会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怎么可以?!
老夫人有些意外的看了杨馥儿一眼,自从长子暴毙,她开始不满杨氏所作所为,恨屋及乌,她当然也不喜欢杨馥儿,这时不由对她刮目相看,倒是个拎得清的姑娘。
秦珏大急,杨馥儿不走,这旅途谈何乐趣?他是肯定不会留在益州的,不说因天花而死的那些人,就那满脸麻子就有够恐怖的了。
秦燮也急道:“馥儿姑娘,你可不能犯糊涂,若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秦家如何跟你的父母亲交代?我觉得你也不用担心将疫病带去关中,如今你接触的大都是家里的人,一定不会染病的。”说着,秦燮目光扫过老夫人、杨氏她们,语重心长道:“母亲、大嫂,孩子们都没出过远门,我这做二叔的愿意辛苦一遭,送孩子们一程。”
老夫人哼了一声,他甚至都有点瞧不起这个儿子,遇事临阵脱逃,就这样他还想着接管秦家?
“珏儿,你们可要辛苦二叔了。”
在场诸人,谁能听不出杨氏话里话外的嘲讽?她也害怕,可她不能走,否则这府里岂不成了秦钰的一言堂?
“二哥,家里一摊子事儿可离不开你,莫不如就由我代劳吧。”秦家老三秦懿胆小惜命,他当然也不愿留在益州府等死。
秦燮顿时急了,“现在府里诸事自有老夫人、大嫂打理,再不济还有钰哥儿,二哥我就是一闲人,能为家族小辈们做点事儿,自然当仁不让。”
论诡辩及不要脸,秦懿拍马也赶不上二哥,他干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杨馥儿有点无奈了,事情尚未有定论,家里人先吵成一团,其实杨家又何尝不是如此?她喜欢秦钰,很大一方面原因就是他的担当,不怎么惹事却从不怕事儿。
“随便你们谁去,我是不会离开的。”
秦芳氏始终没有说话,这时她忽然起身道,“抱歉,你们谁也不能离开,来人,持我的名帖去刺史府。”
秦芳氏知道杨馥儿所言不差,等天花蔓延开来再想控制已然来不及了,一旦传至关中,她也难辞其咎。
“妹妹,孩子们待在府里居多,应该……”杨氏不忍孩子们留在益州担风险,她试图劝服秦芳氏。
秦芳氏只是摇了摇头,生死存亡之际,她也顾不上得不得罪杨氏了,她需要与其他三位侍者碰面研究一下应对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