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也来兴致,反调侃:“小姐你想要就直说嘛,这些比外面的便宜多了,你绝对买得起。”
某人黑脸:“谢谢您,我现在不需要,以后也不需要。”
雨沫在旁边静静看戏,差点憋出内伤,伸长脖子望店里面,没有看到纸扎人,便问道:“阿姨,有没有纸人?”
阿姨笑盈盈:“买佣人吗?”
“不是,情……人。”雨沫莫名脸红,真是难以启齿。
其实一般未娶妻的男人去世,亲人应该都会送他们女人吧,这样想着,便没有这么尴尬。
果然阿姨并没有觉得奇怪,也没有询问什么,顺她的话很自然地回她:“女纸扎人,我们这里很多呢。”
“阿姨,我要你这里最漂亮的。”
“你进来挑挑吧。”
……
夕阳西下,黄昏余晖尽。
一艘历尽沧桑斑驳生锈的渔船停靠在大海浅水区,在随着潮水一起一伏,像是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静候在这片蔚蓝深海,已经百年之久。
白阳一鬼独自坐在船头上,静静望着天际即将隐去的夕阳,心绪不宁。
这时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大叔不会是还在海上吧?”
白阳闻声抬头一看,无影站在高耸的船桅之上,他黑色的风衣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一头长发也在风里凌散飘荡着,居高临下威风凛凛,像是站在高处俯瞰人间的魔鬼,果然是阴曹使者的阴暗作风。
无影眺望大海远处,一个孤独的人影飘荡在浩瀚无垠之中,更显得比蜉蝣还要渺小。
死尸司大叔还真是永不言弃啊,虽然挂名当值阴曹地府的鬼使,其实出海打渔才是他的正业吧。
他从桅杆一跃而下,身上的风衣被吹起,仿佛鹰类张着翅膀猛扑而下,稳稳当当落在白阳的旁边。
“喂……白阳,你说我要不要问酆都殿下再要一双翅膀,上次的花蛇,我特别满意……你怎么哭啦?”看见白阳眼底下的泪水,他愣住,认识她以来,第一次看她哭,一直以为她可不是偷偷躲起来哭的女孩。可能极乐世界的鬼使,给他造成一种无忧无虑的假象。
她低低埋下头,很想把这么软弱的自己藏起来:“无影,过去五百年的时间里,你有没有遇见过与自己死期经历很接近的人?你会不会失望……”她的声音很轻,像是风再大些,便隐盖住。
他想也没想便回她:“没有。”
白阳无比失落,谁能懂她的感觉,教她怎么办,因为是第一次,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慌又绝望:“我……知道有一个女生跟我的经历很像,我甚至怀疑我自己就是她,可是她的脸……和我的脸……一点也不像,我不是她……”心里很难过,忍不住又抽抽搭搭哭起来。
无影站在她身边,往下瞥她一眼,似乎漫不经心般说:“傻瓜,如果真的很像,不是天赐良缘吗?你可以当成她,试着去接近她身边的人,指不定能想起什么来。”
“原来可以这样……”
白阳一愣,无影的话像是一次及时雨,让心脏龟裂受伤的她重怀期盼,她抹去眼角残余的泪水,眯起笑眼。
望着此时的无影,他收起以往与她作对的戾气,来之不易的温柔,是为了顾及她吗?
想来他生前是一个温柔的人。
“无影也要试着去寻找哦,你看大叔从来没有放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