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小狗嗷呜嗷呜的哀鸣,雨沫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劝大婶:“大婶,狗又不像轻盈敏捷的猫类,不会爬树很正常,你还是训练它跑步吧,牧羊犬跑步可快了……”
“莫雨沫,我训练我自己家的狗,和你没有关系吧!”大婶野蛮扯过绳子,挑衅般当着雨沫的面,又狠狠踹几脚给牧羊犬,然后把狗强行拖走了。
雨沫气得直翻白眼:“确实和我没有关系,您别把气撒在狗身上就好。”大婶的形象真是前后大相径庭,以前养小夏的时候,是一位性格很温和善良的大婶,现在怎么活成了这一副泼辣模样。
雨沫转头去看小夏,他站在路灯之下,明亮的灯光倾泻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睛犹如鹰隼死死盯着大婶牵狗离去的背影,喉咙里发出深沉的嘶鸣声,类似野兽对敌人发出的危险警告声或者是生死决战之前摩拳擦掌的攻击之音。
“小夏,小夏……”雨沫唤了小夏几声,他没有反应,便走过去轻轻拍他的肩膀,发觉他的身子在发颤,她有些愣住:“小夏,你是不是舒服?”
小夏缓过来之后,没有看她,埋头拎着东西往家的方向走。
看着他无助的背影,雨沫如鲠在喉,亲眼看见自己的同类被暴力对待,心里多少有些难受,更不用提对方还是曾经很疼爱他的主人,小夏肯定是想自己以前的生活了。
因为长期是邻居,雨沫知道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关于大婶的故事。大婶原本和她的丈夫住在一起,他丈夫是一位很和蔼亲切的大叔,生前养了一条边境牧羊犬。
大叔每天晚上都会带他的狗去公园转圈溜达,可惜后来人和狗接连去世了,具体是怎么死的,雨沫也不知道,那时候年纪太小,不敢听这些可怕的死人东西。
大叔去世之后,大婶一人独居,可能对大叔过于思念,她后来也收养了一只边境牧羊犬。不过前后换了几只,算起来小夏是她收养最长时间的狗了,前后四年。现在又换了,可以看得出来大婶对大叔的思念埋得很深,这十几年来也只有边境牧羊犬陪伴在她的身边。
回到家里,雨沫放下手里的袋子,“小夏,把东西放这里吧。”结果小夏恍如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提着东西呆呆站立在原地,整个人看起来孤寂又落寞。
小夏和大婶有长达四年的羁绊,因为车祸事故他被前主人殴打驱逐,现在又亲眼看见主人有了新欢,难免内心会难以接受。
雨沫又想起小夏被抛弃的那天晚上,它默默舔着被打得皮绽血流的伤口,蹲在门前不肯离去。
不禁红了眼,跑过去抱紧他轻颤的身子:“小夏,你现在有姐姐,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不会强行赶你走……”
又静默一会认真想想,捂着心脏的位置,虔诚发誓:“姐姐发誓,姐姐永远在守护小夏身边,永远也不会遗弃小夏。”绝不会让小夏再经历一次过去被主人抛弃的遭遇。
小夏转过身也抱紧她,很用力抱着,仿佛害怕失去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