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退下吧。”

“大人，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忘记说了。血月之夜，在我施法的途中，有一条牧羊犬闯进来，它的魂意外附进人身，以人的身份生活了几天，到目前为止没有出现拮抗现象……”

“你说什么？可是真事？”

“如假包换，我还把他带回来了，就是他。”林之罂指着趴在地上还昏厥不醒的小夏，抬眼看见大人撩起帘子走过去，他连忙毕恭毕敬退到旁边。

“怎么回事？遍体鳞伤。”

“他原本是莫雨沫的宠物，总守在莫雨沫的身边，不让我们靠近。张辰嫌他碍事，就开枪杀了他，没想到他福大命大没死。我逃走的时候，冒着被鬼使抓的危险，拼命将他带回来。”

林之罂看着身边的人那如画的眉眼，目光变得温柔:“因为我知道大人一直在找与人类身体高度契合的兽类，已经找了几百年，肯定很看重，所以我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带人回来给大人看看。”

“之罂，我手下这么多人，就属你最深得我心。新儿，把我的玉扇拿来给之罂。”

“谢谢大人，小的倍感荣幸。”林之罂接过精致的玉扇，如获至宝。

“最近鬼使动作多，你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莫雨沫的事情，先暂且缓缓，以后再随机应变。还有，你找个时间去找两个人替代张辰沈妙玲的位置，不然到那个时候缺人办事。”

“是的，大人。”

“你也累了，退下吧。”

……

白皙细长的手举着灯，照着小夏背后的伤势，看到小夏背后贴着几块纱布还有一些结痂的较浅的割痕，暗叹一句:“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整个后背竟是没有一处完整的。”

用白布缓缓擦拭血液，轻轻掰着伤口，看不到陷入里面的子弹，只看到烂皮靡肉。“新儿，你去端盘热水，再拿我的医药箱过来，还有白布……”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想起五百年前那年那日，他还是十四岁的少年郎。

一个清秀灵动的少女抱着一只受伤的小猫，急匆匆跑过去找他:“哥哥，这小猫被太子殿下用箭射中了肚子，流了好多血，怎么办？它要死了吗？我不想小喵咪死，呜呜呜……”少女哭得特别伤心，痛哭流涕的。

他不忍心看她哭泣，只好小心翼翼抱过她手里的小猫，不停地安慰她:“小棠你别哭，哥哥一定给你治好它。”

又害怕她看到小猫惨重的伤势会吓晕过去，想着办法哄她出去:“你先出去找太子殿下玩会，我在这里给它拔箭，可能要拔很久。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只要把箭拔出来，小猫就能好了。”

“那哥哥加油哦。”少女擦干眼泪，破涕而笑，笑容满满都是对他的信任和崇拜。

然而事实是小猫伤得很重，活下去的可能性很渺茫。他忍不住在心里咒骂太子几句，帝王家的人就是心狠手辣，小猫也不放过，随便虐杀残害。

懊恼不已:“我在瞎逞能什么，等下猫死了，小棠哭上一个月，闹得我不安生，到头来自讨苦吃的还是我一个人。”

小时候对小猫伤势无从下手的他，现在面对严重几倍的枪伤，已是从容不迫应对自如的熟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