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本爵爷不和被婆娘赶出家门的人计较。”
李永祥说完这句话,又一脸得色的坐回太师椅上,重新跷起二郎腿,心中优越感爆棚。老子便是混的再不济,府里也有十多房小妾,至于婢女,通房丫头什么的,更是多的数不过来了,岂是你一个被娘家人休夫的窝囊废能比拟的。
本已渐渐散开的围观人群,听到这句话,又再度聚拢过来,人群一片哗然,纷纷指点着狄阳所在方位,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那李爵爷说的什么意思,怎么好好一个大男人,还能被婆娘赶出门。”
“是啊,我大明律例里头只有休妻的条款,可从未听说过休夫的,以妻休夫,那不成大逆不道了?”
“若是我家婆娘敢对我这样,老子第一个锤死她。”
“男人混成这样,不如死了算逑,平白的丢祖宗的脸。”
有一个看起来是读书人模样的,小声对着众人说道:“这位莫非就是四年前,那个只当了个把月仪宾,就被废的,叫……叫什么来着?”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叫做狄阳,莫非就是眼前这位,看着一表人才的,倒是可惜了。”
旁边另一人说道:“寻常人家都是男的把婆娘娶到家来,那皇帝家是婆娘把男的娶到家来,说是驸马、仪宾,叫着好听,实际不就是入赘么。”
“嘿,嘿,诸位。”一个留着小胡子的汉子,压着嗓子,用一种男人都懂的表情说道:“我听五孔桥那卖茶汤的王婆说,说郡主府里头,每晚可都是丈夫端洗脚水。”
……
围观众人指指点点,越说越大声,甚至不时传来阵阵奚笑。
铁柱看着对面洋洋自得,一脸欠抽的李永祥,气得肺都要炸了,他从腰间摸出多功能的伸缩甩棍,这是狄阳前不久给他的。
“先生,这贼厮太他娘的可恶,我去教训教训他。”
“不必了。”狄阳摆摆手,轻笑道:“禽兽之计何如?止增笑耳。”
李永祥对自己一句话,就扭转了场上的气氛感到很满意。他想着自己乃是堂堂的一等公,能和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平头百姓说话,已是天大的荣幸。
以自己的势力,想要碾压他,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然而眼下李永祥更想好好羞辱他一番。
羞辱这个曾经跟嘉兴郡主同床共枕过的男人。
李永祥摇开折扇,里头是一幅两团白花花肉纠缠在一起的春宫,便听他再度说道:“其实这个也没什么,再找便是了,狄兄找不着婆娘的话,本爵爷在秦淮河还有几个相好的粉头,狄兄若是不嫌弃,可以领回家去。”
“哦,对了,忘了说了,本爵爷最近正在追求嘉兴郡主,估计也就是这三五个月的,届时请狄兄过来吃酒。”
狄阳半眯着眼,睥睨着李永祥,像是在欣赏一位第一次上台,而且妆只画了一半的小丑的卖力而又拙劣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