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人啊？”尚建新神色萎靡，但是听他说这话又很反感。

“你说什么人！你闺女为什么这样你还没想明白啊？”许冒才指着呆滞地尚小可说，“我说那个鬼怎么有点儿眼熟，今天才想起来，不就是那个……”

尚建新发火了，喝断他：“你别胡说，什么鬼，是我们骂了她两句她生气吓唬我们。”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已经白了。又跟老婆说：“走。”

许冒才在后面叫：“你只管嘴硬，以为往棺材里放照片儿的事儿我不知道啊！”

尚建新老婆的脚步突然停下来，带着哭音儿说：“他怎么知道的？”

尚建新一瞪眼，恨不得一拳朝她捶过去，咬牙切齿地说：“什么就知道，没影儿的事儿。快走！”

许冒才在后边冷笑：“财迷鬼，等死吧！”

屋子里，哑女一边打手语，一边着急地啊啊叫。

“哎哟，我看不懂你的意思。”正在挑东西的苏格儿说，明天是爷爷的忌日，她顺路买几样东西回去。“大叔，这桌子怎么长短腿儿啊？还有这手机，不是有充电器吗？”

许冒才赶紧回去：“哦哦，我给你拿。”

刚才外面人说话苏格儿没细听，不过好像听见了棺材里放照片儿的话，就问道：“大叔，刚才你说的什么照片啊？是不是新出的东西？”

许冒才遮遮掩掩地说：“照片啊，照片就是……就是准备遗照！你看我这里也有相框，要不拿两个，让那边儿的人也能摆照片儿使。”

苏格儿知道他不说实话，也不打算刨根问底，装着不明白地问：“算了算了，拿了相框还得烧照片儿，都照的合影，不能把活人的也给烧了吧！”

“对对对，这个得忌讳着点儿。”一边儿说一边儿给她收拾东西。

当天夜里，尚家找来了好几个亲戚还有邻居，他们分了几拨守着尚小可，万一她又犯病也好有人制住她。大家不往明里说，其实心里都知道这根本不是病。

尚小可的妈哭哭啼啼，一方面担心女儿的安危，另一方面怕这名声传出去以后找不到对象。

尚建新的两个哥哥把他单独叫到一个屋子里，大哥尚建志悄悄地说：“明天你跟我到刘家去一趟，跟他们说说把东西拿出来。你二哥打听到一个道士，他明天过去把人请过来。”

尚建新不情愿也不耐烦地说：“你们这是干嘛呀？人家医院里大夫说歇两天就好了，胡思乱想什么呢，还道士！”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犟，还舍不得钱！”二哥尚建向怒道，“要不是你不愿意退钱出了个馊主意，把闺女的照片儿放到那死人棺材里根本没这回事儿。钱要紧还是命要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