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明亮听见李佳灿的自言自语声，他也接话道：“是啊，再见了。奇诡的大城啊。”

这时，阿龙在旁边突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先想想怎么逃出南京吧。”

李佳灿被吓得一个激灵：“你能不能别煞风景，龙哥。”

敖明亮在旁边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要逃出南京呢？”

李佳灿叹了口气，回答道：“因为我们不可能挡住鬼子的攻势。”

敖明亮像一只被脚踩到的耗子，大声呵斥道：“你这是什么丧气话？你是看不起我们中国军人吗？”

“不，不是我们这些军人的原因。”李佳灿缓缓地回答道。

敖明亮没好气的说道：“那是什么原因？”

“那我给你捋一遍。”李佳灿缓缓地回答道，“为什么说南京迟早被攻破呢？先说第一点吧，政府宣布迁都重庆。”

敖明亮皱着眉头，问道：“这跟迁都有什么关系？”

李佳灿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问道：“汪精卫你知道吧？”

敖明亮点了点头，回答道：“我听说过他。他刚开始是果民政府的二把手，几乎能呼风唤雨。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蹶不振了，虽然还坐在总理的位置，但那简直就像一个虚位一样，是摆来看的。”

李佳灿打了个响指：“宾果！答对了，没有奖励。首先，日本人急切地想要成立一个傀儡政府。为什么？因为一个国家如果要扩张，周围需要有足够多的结盟国家来缓冲。日本显然没有这种条件——他周围又是美国又是苏联的。所以，他只能通过建立傀儡政府，来缓冲后方的压力。而果府恰好宣布迁都重庆，我可以断言，如果南京沦陷，他们会立刻在南京再成立一个傀儡国。”

敖明亮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点儿道理，但这和汪精卫有什么关系呢？”

“刚才你已经说了，汪精卫的位置明显就是一个虚位。他在果府内什么也干不了——按他的性格来讲，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呢？”

敖明亮半信半疑：“你是说...他会投靠日本？”

李佳灿又打了个响指：“宾果，又答对了，还是没有奖励。日本一旦建立傀儡政府，他肯定是要去当个‘总统’的。好了，第一点说完了。我们来说第二点，军队问题。”

敖明亮沉默着。李佳灿没理他，继续说道：“淞沪一战，日军投入了大量兵力来对抗中国守军。而咱们中国这里，也召集了所有的精锐部队来保卫大上海。但最后还是输掉了——我们的精锐部队几乎死伤贻尽。到了南京后，你可以看看，来保卫南京的是不是几乎都是从淞沪战场溃退下来的士兵？”

敖明亮叹了口气，说道：“三个月前，我们还是主动出击日军，但现在，诶…”

李佳灿沉默了一会儿后，又说道：“第三，你知道负责指挥军队保卫南京的是谁吗？”

敖明亮思考了一会后，回答道：“唐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