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披着一张桌布走开,她也不愿意在他身边多留片刻,不肯求他,哪怕命令他给她拿来衣服——她就真的这么恨他,这么无情?
林芷若回到内室,在还散发着暧昧和体温的床上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了秦子墨给她的玉佩。这玉佩对她相当重要,没有这玉佩她将寸步难行,所以无论如何,无论她多讨厌秦子墨都不能迁怒于这块玉佩,她必须带走。
她拿起玉佩,接着眼神便被床单上的一抹艳烈的红色吸引了过去,那是她的处子血,见证着她和秦子墨这段孽缘的结束,还有她失去童贞成为真正的女人的开始。
这本该出现在她新婚之夜的床上,被婢子当作宝物似的收藏起来,如今却笑话般地落在了他在大理寺的临时床榻上。
林芷若眼神一凛,将床单扯了起来,扔在地上,接着她走到桌边,拿起那盏油灯走回来,拎起床单一角放在火焰头上点燃。
秦子墨闻到布料燃烧的气味,慌忙冲到内室,看见林芷若苍白着脸正烧着他和她方才翻云覆雨的床单,他的脸色顿时煞白,冲过去夺走她手里的油灯,踩灭了火焰,不争地骂她:“你疯了,烧这个做什么!”
林芷若知道秦子墨为什么如此激动。在大越国有个风俗,就是女人初夜的落红要好生收藏起来,等到将来逝世之后要压在身下带入坟墓,这样才能投胎,否则死后就会落入地狱永受折磨。
秦子墨虽然不太迷信这些东西,但也对此存着敬畏之心。重要的是,他真的怕林芷若落入地狱。她落入地狱,他怎么办?
“不过是一条弄脏的床单而已,王爷若是想要,就留下吧。”林芷若拍了拍手,转身就走。
秦子墨拉住她,“一起回去。”
林芷若扯了两下手没扯开,便站在原地不动。眼看着秦子墨将床单抛回床上,她问他:“留着做什么?我不信那些鬼话。”
秦子墨看了她一眼,脱下外袍的同时扯下她身上的桌布,将她裹在袍子里抱了起来,走出房间后,他吩咐丫环:“床单收好。”
丫环都是受过教引的,自然知道意味着什么,便脸一红侧身一福,“奴婢遵命。”
林芷若伸手捞起长发将脸遮住,靠着秦子墨的胸膛,直到出大理寺坐到马车里,才招呼秦子墨:“放我下来。”
秦子墨抱着她不肯放手,“这样暖和一点。”
林芷若抬头看着他,冷冷地说道:“我不冷,冷也不要你管!”
“我冷。”他说着搂紧了她。
林芷若瞪了他一眼,干脆等着他的胸口小憩。
回到端王府,秦子墨又抱着林芷若回芳华庭,接着吩咐碧姝她们伺候她沐浴更衣,这才自己离开。
秦子墨一走,几个丫环便炸开了锅,围在林芷若身边你一句我一句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