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茯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走进去,“警官先生,您找我?”
那警官转过身,竟是认识的,辛苓失踪那日在楼下问询的那一位。
“你是辛苓的姐姐,辛茯?恐怕要占用你一会儿时间。”他手里拿着那日的记录本,笔别在胸前的口袋里。
“辛苓有消息了?”辛茯发现很难保持镇静。
那警官显出微微的不耐,眼神瞟向院子外头,“我觉得我们最好到里面去谈。”
辛茯扭头看见已有路过的人注意到警车闪烁,纷纷驻足往里头观望。心想你这排场,没人看倒是奇怪了。嘴上自然不敢说,“那警察同志里面请。”辛茯随手推开了玻璃屋子的门。
那警官落座,“我叫陆寻,刑侦科。”
辛茯心里一惑,人口失踪何时归了刑侦科?难道辛苓……
陆寻见她面色紧张,轻咳一声,“你的妹妹目前还没有消息,警方的搜索也还在进行中。”
辛茯就更不明白了,如果一切都还没有进展,那找上门来难道是怀疑自己与辛苓的失踪有关?
“你不用紧张,”陆寻打开了手中的本子,顺手抽出了那支笔,“我就问几个问题。”
这个架势不紧张倒是奇怪了,辛茯只坐了沙发的三分之一,浑身不自在。
“你是辛苓的监护人,为何不和她住在一起?上次你说你们父母离异很早就离开你们,你却没有解释为何你不直接照顾她,而是选择由保姆照顾。”陆寻显然在翻看上一次的记录。
辛茯以为自己不再会因为这样的问题而揪心,而事实证明,每每面对这样的问题,她都无法忽视自己的情绪,“她刚出现问题的那会儿,我很着急,很希望能尽快看到她的恢复。那个时候,带着她看了很多专家,吃了很多药,连赤脚医生巫婆神算都见了……并没有起色。她对我的排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先开始是恨,到后来就是恐惧,不愿意见到我……”
陆寻记录的速度很快,时不时抬眼看着她面上的表情,“这倒是可以理解,不过将她交给保姆,你如何保证她不会受到伤害或是……”
“虐待?绑架?”辛茯自然听出他的意思,“邬姨不会,任何人都有可能伤害她,可邬姨不会。邬姨是看着我和辛苓长大的,对我和妹妹的关心照顾,远胜过我的母亲……”
母亲两个字,她说得很生硬,陆寻自然听得出这一声唤得勉强。
“照顾辛苓这样的病人,需要很多的精力和财力。这间工作室要承担自身的运营成本,还要支付你妹妹的生活和治疗费用,你的压力不小吧。”他的目光紧紧锁在她的面庞。
辛茯已经恢复了如初的淡定,“工作室的财务状况,陆警官有兴趣可以一一过目。至于我个人的收入情况,估计您也已经事先调查过了,我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陆寻将手中的记录本合上,“相较于工作室的财务状况,我对辛医生的咨询者档案,其实更感兴趣。”
“档案涉及咨询者的隐私,除非陆警官有……”
“我没有搜查证,”陆寻打断她,“不过我相信,那里面的不少人,都与北冽这个名字有一定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