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司徒兄回来时,看见他跟一个穿黑衣服的高瘦个儿一起出城往西山的方向走去,当时也没在意,到了中午,就听说他被人杀了,头下留名是八侠传人。”
“那一定是甘风池与吕四娘的传人,三十年前,江南八侠曾经跟他在西山约斗,被他杀死了四个人,只有甘凤池与路民瞻受伤而退,想不到他们三十年后,居然培养出一个高明的传人,边老师,你认识这个人吗?”
“不认识,我见到他们时天色还没大亮,根本看不清那个人的脸,我虽然跟人翻了脸,但究竟还是尊敬他是长辈,他的左手腕被司徒兄削断,只胡乱包扎一下,我还很关心,问他要不要到我那儿去裹伤,他拒绝,说有私事,要跟这位朋友解决,…我就回府里睡觉去了,直到中午,礼王爷派人来找我,问起昨夜的情形,我才知道他死了。”
司徒惊云哦了一声道:“难怪玄真道长在我起来后就问我是否杀死了陈望安,我还觉得奇怪,昨晚我虽然伤了他,但彼此无深仇大恨,我不会杀他的。”
芙蓉道:“司徒二爷昨夜削断的是左手?”
司徒惊云道:“是的,右手是一个剑手的生命,我是不会做这种事的,那还不如干脆杀死他算了,何况我也仅是侥幸,边兄跟他交手时,我看透了他的剑路,出奇不意才占先一筹,要想刺断执剑的右手,我还没这个本事。”
芙蓉道:“这正是他的致命伤.他的射日剑法另外还有几招精式,就是左手施为的.据说无人能匹,司徒二爷若不是削断了他的左腕,那个八侠传人还没这么容易杀得死他。”
司徒惊云与边城对望一眼,彼此心里有数。
芙蓉似乎也发觉自己说得太多,忙岔开话题道:‘玄真道长怎么会知道呀,莫非他与八侠传人有关?”
司徒惊云道:“还是侍卫营这批大爷们告诉他的,他们一来就问长问短,尤其对我回观的时间问得很详细,似乎认为我是杀死陈望安的凶手。”
边城忙道:“这太不对了,我向礼王爷陈述昨夜经过时,还有一两位侍卫营的人在,他们应该知道司徒名子是无辜的,怎么还是来打扰司徒兄呢?”
司徒惊云温然道:“我不在乎,在下不想造反,但也不是任人侮诬之辈。他们真要来烦我,我就要开杀戒了。”
芙蓉忙道:“司徒二爷,不会的,边老师都已经证明了。”
司徒惊云道:“可是他们把我当成个犯人似的盯着又是什么意思呢?假如不是蓉姑娘要来,我就要问问他们了。”
芙蓉忙道:“以后绝对不会了,二位稍坐一下,我叫小云去找个人通知他们.以后不准再对司徒二爷无礼。”
说着站了起来。司徒惊云道:“蓉姑娘,不必麻烦你了。”
“家父是传卫营的总督,我有责任约束他们的。”
说着转身问外走去。边城压低声音朝司徒惊云道:“看来她对昨夜的事是真的不知道,所以很生气。”
司徒惊云只是点点头。徐明这时恰巧送菜过来,同时也把那张纸条送来道:“司徒二爷,这上面说的我一时解不透,尤其是谨防青虹四个字,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边城忙问是什么事?司徒惊云把纸条给他,边城看过后诧然道:“司徒兄,这是从那儿来的?”
司徒惊云道:“难道不是边兄派人送来的?”
边城道:“兄弟怎会做这种事,自己会来,干吗还要多费一道手续,让旁人来送个信,再说前两句,分明是要挑动欧阳姑娘前来生事,兄弟怎么会如此卑劣呢?”
司徒惊云也是一怔,遂把得到字条的经过说了一遍。边城问道:“司徒兄以前果真为那妇人测过字?”
“是的,我还记得她拈得一个缘字,我因为想劝那妇人不可三心二意,就说缘乃春回大地之名胜,良人不日可归,她耐心等候,没想到她在包袱中会夹了这张字条。”
边城道:“三个月前,兄弟根本就不知司徒兄落迹在京师,怎么会先叫个人来探探司徒兄的行迹呢?这妇人在三个月前就找上了司徒兄,倒是件颇堪玩味的事。”
司徒惊云逍:“可是要在今日相试芙蓉姑娘是否会武功的事,只有你我二人定计,外人又何以得知的呢?”
边城苦笑道:“昨天我们虽然说好了,但兄弟一直没有想到妥善之策,直到临出门时,恰好敝师妹寒星刀曲英前来相访,我就叫她回头蒙面突袭,根本没告诉过别人,至于敝师妹与司徒兄素不相识,也用不上醋海生风这四个字。”
三个人都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徐明道:“恐怕另外还有一批人注意着司徒二爷的行动,安排了这件事。”
司徒惊云道:“那会是什么人呢?”
“这些人一定是对一流宗内情深切了解的,也多半是反对他们的,所以才说动了欧阳姑娘前来生事,但又怕欧阳姑娘吃亏,所以才预先通知了司徒二爷。”
“可是他们又如何得知我们会在今天试试芙蓉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