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才子嘛,就在于,一个“才”字。
今日的秦师爷穿的正经官服,站在台上也不见胆怯,四海之内皆文人,纵然台下后生一个赛一个的英俊潇洒,光明磊落的身姿倒是也吸引了不少姑娘的眼光。
说起这个秦师爷,虽说不过二十五,可一副世故人情练达模样。临川不乏晚婚之人,立业后再成家的也不在少数,早在他刚来临川时便有不少人家托媒婆上门,都被这秦师爷拒绝了。
日子久了,便无人上门说亲,秦师爷也落得清闲,每日府衙家中两头跑,面对外头的传言也毫不在意。
有人说,秦师爷年少时与一姑娘私定终身,却被姑娘家人棒打鸳鸯,非要她嫁给一个泼皮户,只为了给的二十两聘礼钱。可怜那姑娘不愿,一头撞死在闺房里,待发现时已经气绝,她家嫌着丢人草草的裹了埋了。
后来秦师爷远走他乡,来到了临川,便留了下来,当了名师爷。
“咚咚咚。”鼓声响起。第一道试题,被大红绸布盖着,由着侍女揭开。
那不过是巴掌大的盒子。
“各位才子,先猜这盒子内,装的是何物。”
秦师爷托起这只雕刻镂空木盒,话音刚落,便有眼力好使的叫嚷起来,“秦师爷,莫不是你拿错了某家姑娘的胭脂盒?”
四四方方,与姑娘家的妆匣无二。
“就是就是,我见过莺歌苑的霓裳姑娘,就有这东西。”几个好事之人高声附和,生怕他人不知道似的。
洁身自好的秦师爷,竟有如此香艳的东西?
在场的少妇红了脸,拼命绞着绣帕,偷偷瞄着秦师爷年轻的脸庞,芳心暗许起来。
“既然大家这么笃定,请写于纸上。”秦师爷没听到这冷嘲热讽似的,眉头都没皱一下,不怕事不够大,又补了一句,“这一题,的确跟红颜有关。”
自古红颜多薄命,在座的不少才子毫无刚才的雀跃,转而黯然神伤起来。
“燕回。”听得公子喊,被叫做燕回的汉子可勤快了,四处看了下,还未有人答完题,可见自家公子聪慧,兴冲冲的接过纸条,刚刚还是欣喜的脸瞬间就塌了。
公子,你莫不是在逗我?
燕回反复的将纸条翻来覆去,期望找到一丝字迹,纵使有千万个疑问,也不敢说出口,见其他人蠢蠢欲动,赶忙交了上去。
自家公子,惜字如金。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年的凶象他每回想起来都后怕。可自那以后,明明还是自家公子,做事却独断起来,时不时望着画发呆,一望便是几个时辰。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或许哪天还真能从画里走出来一个仙女。
这样想着,燕回不禁往垂帘那头望去,又使劲把这想法从自己脑袋里除去,这祭司大人,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她的冰冷,单凭一个眼神就能把自己吓晕,跟仙女搭不上哪条边。
熏烟袅袅,半柱香的时间便过去了。
陆陆续续有人开始交卷,连刚刚出声的痞子也交了卷,临走之时还不忘给秦师爷一个了然的眼神。
皆是青楼常客,大家都明白。
先是由各位评审先审阅,最后交于祭司大人评出最后的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