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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老子一念之差,竟让那小子逃了……”
半山酒肆内,郭顺狠狠地将酒盏砸在桌上,懊丧道。
“老大,不过就是个来替父打酒的黄毛小子罢了,懂个甚鸟?值咱兄弟费这大劲找他?”名唤老宋的猎户一屁股坐在郭顺对面,不爽道。
“你这蠢货懂个屁!”却不料这句话起了反效果,郭顺冲着老宋便破口骂道。
“诶!老大消消气,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何必动这肝火?”名唤阿飞的猎户上前劝道,并朝柜台里的小忠使了个眼色。
名唤小忠的酒保见状,也叹了口气,转出柜台坐到郭顺身旁问道:“老大,这小子究竟有什么古怪?劳您那么重视,难不成对咱们这次行动有影响?”
郭顺合上眼,揉着鼻梁,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想不到。只是当时不该轻信了那小子,如今恐怕反中他计了……”
“中计?”小忠不解道。
“那小子自称自己取道上山,替父打酒,老子本欲将他押下,却又担心惹他父亲生疑,到时候打草惊蛇,坏了大事,方才放他离开……”
“可您马上又要阿飞和老宋将他拦住,作何道理?”
郭顺啐了一口道:“老子也是晦气,一时没缓过神来,若是把这小子押在店里,他老爹定然来寻,到时候来几个杀几个便是。也坏不了大事……但是这小子出得门去便不见踪影,倒是令人担心得紧……”
“担心什么?”小忠不解道。
“若是此言属实,这小子打了酒回去给他爹,又何必在门前消失不见?老子是担心这小子满口谎话,不知是发现了什么,上哪儿报信去了……”
“老大,怕是行动将至,把您也搞得疑神疑鬼的。”小忠摇头道:“依我看您是多虑了,或许小孩子家腿脚快,早就跑去见他爹了呢?”
郭顺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如此便是最好。只是小刘那边怎么还没消息?冬狩应该已经开始了吧?”
阿飞耸了耸肩,道:“小刘若是再没消息,怕是咱们得走军师的副策了……”
老宋握拳砸在桌上,怒道:“狗屁副策,非要咱们先搞死个自己人?”
郭顺眉头稍低,也颇为犹豫:“再等一刻吧,如果小刘还没消息,咱也只好走那副策了……小忠,你去通知后屋的兄弟,将箱底下那几件蜀人的甲胄翻出来备好……”
布置完这边,郭顺扭头又向阿飞和老宋道:“从现在起,任何经过这家酒肆的行人,无论男女老少,格杀勿论。老子不想计划再受到任何阻碍!”
阿飞和老宋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显然已经达成了共识。
“店家!温碗酒来!”
就在这时,一个不要命的声音忽从紧闭的门外传来。
酒肆中的三人如遭雷殛,立马起身望向门外,手已不自觉地搭在腰间的匕首上。
因为——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