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小虎以为他爸在家里，于是怕他爸问中考情况，急忙提了篮子去地里摘猪草，不料正好撞见在地里割麦子的他爸他妈。

牛国栋本想着晚上回家才问的，现在正好看到，于是没忍住便问：“小虎，你过来，爸问你话！”

“你问吧，我这儿听得见。”牛小虎怕他爸生气抡镰刀，不敢近前。

“成绩出来了吧，你考上没有？”牛国栋开门见山问。

“嗯……出来了，我……我……我没考上。”牛小虎的心已经狂跳起来，声音也越说越小。

“没考上？你小子给我读个屁书，连个中学都没考上，你不是说没问题吗！”牛国栋说着拿起镰刀走向儿子。

“他爸，你要干啥？”妻子着急了去拉牛国栋。

“你狗日的就这样给我读书啊，我怕你是在学校里亏我和你妈不是！”牛国栋气急了把自己骂成狗。

妻子急忙一把拉住牛国栋说：“这是外面，你别这样，人家听见要笑话的！”

“哪个爱笑就让他笑吧，这狗日的老不用心读，我就知道他考不上！”牛国栋气急败坏、不惜第二次做狗，妻子拉住他死不放手。

“行了，你这样不是在骂你自己吗？”妻子提醒牛国栋。

牛国栋挣扎了半天没挣开，气得摔下镰刀，一屁股坐在地里，开始大口地喘气，并不时地用他粗壮而带着泥土的指头指不远处正傻站着的牛小虎，嘴上依然骂骂咧咧个不停。

小虎看他爸坐在了地上，又开始低着头摘猪草。这一刻小虎的心里又似乎有些纠结，本来刚才已经做好挨揍的准备了，不料现在却又没有让他如愿，他知道按照他爸的脾气，反正这顿暴打迟早是要兑现的，既然这样，长痛不如短痛，不如早些打了了事，挨一顿打自己也心里踏实些，要不回到家里还不知怎么揍呢，就算不揍但吊在嘴上天天骂那更加烦人。所以看到他爸坐在了地里，气得要命的样子，想到那次因为摔了一篮子鸡蛋被他爸收拾的情景，他又开始为回家担忧起来。想着想着竟然掉下两滴凉凉的眼泪来。

“其实这次考不上也不能全怪小虎，前两年小虎的成绩很不错，后来跟上我做生意，可能耽误得多了。不过小虎算账还挺能行的。”妻子替儿子开脱责任。

“能行个屁，他当时还摔了一篮子鸡蛋呢！”牛国栋新账老账一起算。

“你听你说的，小虎又不是故意的，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吧！”妻子尽力熄灭牛国栋的怒火。

过了一会儿，牛国栋又问：“东子考上了没有？”

小虎顿了半天，才说了一声：“考上了”。

“都一样的读书，怎么就你这么没出息，只晓得给我丢人现眼，干脆下学期别读了，给我和你妈帮忙，我看你也不是个读书的料！”牛国栋一听心里更加不平衡，骂着拿起镰刀又开始割麦子，结果一分心就把手割了一道大口子。

苗苗考上的消息是出榜两天后，李梨花告诉的。于是，她把自己考上的消息告诉了家里，一家人都高兴异常，他爸还怕把女儿累着，硬是不让女儿帮忙干活。只吩咐她在家中学习洗衣、做饭，说是为开学的独立生活打点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