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的周轻,看见有个熟悉的背影,急匆匆的走去。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来到门口,便看见诺涵的背影,她走进了基因鉴定的包医生的办公室。她去那里是干嘛?是要去找寻那个可能让她痛不欲生的答案吗?
回到办公桌的他,继续整理文件,直到半小时后,他才走进包医生的办公室,询问刚才发生的事情。
当年,段画家的那件事,他也参与其中,并且是他委托育婴室的女朋友,将男婴抱出来,然后交给某个在医院后门等候的人。
现如今,当年的女婴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而他也从一个事件的委托人,摇身一变,坐在了鉴定科主任的办公室。
看着办公桌上的试验品,他左右为难,在周轻走进来的那一瞬间,悬着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周轻指着两个保鲜袋中的头发,振振有词的说:“你明明知道哪个袋子里真的,哪个袋子里是假的,所以你想要怎么做?”
“老周,纸是包不住火的,我们还是把真相说出来吧。”
“老包,这件事情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周轻一边说着,一边调换保鲜袋上的标签。
包医生知晓周轻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那个女孩像极了段画家,也就是说,她就是当年被端画家带走的女婴,那个女婴还有个未曾相认的哥哥。如果大病初愈的她,在这种情况之下,得知当年的真相,那她一定会奔溃的。而周轻作为名义上的叔叔,他自然会保护这个宝贝侄女。
回到住宅的王子新,将自己反锁在卧室,安静的躺在舒适的床上,思考着诺涵今天的一举一动。他深知诺涵的善良性格,却总因她牵着那个名叫古凌的手,而一次又一次的莫名吃醋。
“小涵,你到底喜欢的是谁啊?”
王子新对着周围的空气询问道。
回国的这段时间,他重新了认识了诺涵,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
她有时候安静的像个仙女,活泼的像个小孩,沉默的像个思想者:有时候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害怕与人交流,害怕与人说话,哪怕是一秒也不想多待;有时候她很善解人意,总是掏心掏肺的对待别人,哪怕自己不喜欢,也要强迫去接受。
娜塔莎见王子新迟迟没有出来,便拿着备用钥匙,打开他卧室的门。
打开的那一瞬间,她嗅到一丝悲伤的味道,他正躺在床上默默的流泪。
“小新,你是不是喜欢上涵了?”
娜塔莎俯下身,看着他闭上的眼睛,看着他眼角淌出的眼泪,看着他微微蠕动的嘴唇,她问出了这个埋藏许久的问题。
“我喜欢她,我真的好喜欢她。”
看着他回答的模样,看着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听见他甜甜的声音,她确定了心底里的答案。
“那我来帮你追她。”
娜塔莎承诺道。
王子新什么也没说,静静的流淌着眼泪,只因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够左右的。
身为家族的唯一继承者,除了兴趣爱好可以自由选择外,其他方面的事情,他都必须听从长辈的安排。否则,十六年前的悲剧,将重新上演一遍。
他的的确确是喜欢诺涵,但为了不让悲剧再次发生,便不得不隐瞒心中的情绪。哪怕表情出卖了自己,也必须在被询问时,以“没事”作为借口,来掩藏心底里的情绪。
同样作为家族里的继承者,娜塔莎能够体会他此刻的心情,悲喜交加中夹杂些许不舍。作为继承者,肩上担负的责任,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轻松。他们除了兴趣爱好可供选择外,其他的每件事都被程序设定好了。
大学毕业后,要去哪个国家哪所学校拿学士学位;回到家中后,要担任怎样的职务;到了该成家的年纪,要迎娶或嫁给哪个家庭的孩子。早就在迈进学校的第一步,就已经被安排好了,他们是没有能力,也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一切。
娜塔莎退出房间,走进小小的厨房,摆弄着自己喜欢的美食.
走进楚莹的病房,宫延军拦着诺涵,阻止道:“今天,你必须回家休息。放心吧,这里有宫爸爸和徐爸爸照料着。”
诺涵转眼看着楚莹的眼睛,她微微的点了点头,温柔似水的眼睛似乎在说:“我没事,你回去吧。”
不放心女儿独自回家的徐渊明,拨通了某个正在买糖果的男孩的电话,故意焦急的说:“星辰,你快点赶来医院,这里有急事。”
他赶紧挂断电话,以最快的速度,结账,搭车,飞速的跑到病房内。
看到满头大汗的欧阳星辰,诺涵假装呆痴的侧着脑袋,傻傻的问道:“哥哥,今天的温度很高吗?”
走到诺涵的跟前,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的说:“你什么时候返老还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