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彦站起身,“走吧,我们去前厅坐坐”
胡之遥压去心头的疑惑,跟了上去。
到了前厅,饭菜还未上桌,“老爷,这饭食还在准备,老爷和大人还是先用些糕点、茶饮吧”
阮彦挟着胡之遥在旁桌坐下,“去,到我书房把棋盘拿来,瑾瑜呀,最近俗务缠身,我们也好久没下棋了,来,今天我们好好来上一盘。”
胡之遥笑了起来,“老师棋艺非凡,每每杀的我铩羽而归,我便屡屡躲着老师,今日呀,看来是躲不掉了!”
阮彦哈哈大笑起来,“你呀,惯会讨我欢喜,以为我还不知道,你呀,总是偷偷让着我这老师,不让我面上无光”
“老师说的哪的话?老师朝堂浸淫数十载,我哪里是老师的对手!”
“哈哈哈哈,你呀”
两人边喝茶边下起棋来,胡之遥执黑先行,一盘棋下了一半,局势胶着,胡之遥对着棋局深思,内堂传来了动静,“哎,爹,瑾瑜大哥,你来了!”
“见到你瑾瑜大哥就忘了你这个爹了!真是女生外向呀!”
“爹!你说什么呢!”阮奚妶一跺脚,害羞了。
“罢了,罢了,是老夫说错了,倒惹得妶儿这番小女儿姿态了!”阮彦捋了一把胡子,笑道。
“爹,你要是再拿女儿玩笑,女儿可走了!再回老师那去了!”作势便要走。
“好了好了,你可不能再走了!我可是多少封信才把你叫回来的,这十六岁便离了家,三年未曾着过家,虽说是学艺去了,但是这几年爹娘甚是挂怀,眼下好不容易回来了,哪还有再让你离家的道理。”阮夫人絮叨道。
“你呀,今年已经十九了,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你要是再想走,也得等你议了婚,问问你的夫婿,看看他让不让你再走!”
“爹!女儿可不嫁!女儿要陪在爹娘身边一辈子!”说完便亲昵的抱住阮夫人的胳膊,靠在她肩膀上。
“好了,都多大了,还跟爹娘一味的撒娇!”阮夫人拍着女儿的手背,一脸笑容的埋怨。
“女儿不管多大,也是爹娘的女儿!”阮奚妶松开阮夫人的手臂,靠到了阮彦身边。
阮彦看着她一脸宠爱,“你呀!就这嘴甜!”
阮奚妶站起身来,“爹,就知道取笑女儿,都冷落了瑾瑜大哥。”
胡之遥一笑,“妶儿妹妹刚刚回来,就来揶揄我这哥哥了。”
“哈哈哈”
堂内一片欢声笑语,管家远远带着人过来,走到这一听,也是真心一笑,传了下人们进来,众人坐在一起用了一顿晚饭,倒也其乐融融。
第二天一早,阮彦没有坐马车,而是骑马上朝,上朝时间,街上没有什么人,但是阮彦这心情却是格外的好,连带着左右的街道、暗淡的天空也格外的明亮。
这死对头被除掉,朝堂再无掣肘,皇帝多番倚重,最喜爱的女儿也回了家,他觉得一切都归入了正轨,他神清气爽,甚至低低的吹起了极浅的哨音,不知哪传来的乌鸦叫声,他也没有说什么。
一路到了宫门口,他一步下了马,抚了抚官袍的下摆,大步往宫里走,上了殿,站在百官之首,进来的文武百官一个个上前跟他说话,恭维,他摆着手捋捋胡须,微笑的听着,也不迎合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