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顾炎等人已然已经和河妖打作一团，河妖虽然好对付，但数量太多，况且主要是运用河浪和触角作为攻击手段，所以绕是顾炎等人个个身手不凡，也难免会被这些杀之不尽的河妖缠住。

打斗间，顾炎已经可以在数十息之间用手直接捏碎河妖的内丹。眼看着周围河妖的数量在迅速减少，一旁的殷十四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有几次还险些被河妖卷进河浪中了。

本来刚开始有一两次顾炎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顺手帮忙将河妖的内丹捏碎了而已，可到后来明显的感觉到了殷十四有些反常，虽然十四与自己的实力确实有很大的差距，但对付河妖，若是自己小心些也是绰绰有余的。况且十四平时办事也比较谨慎，这种明显的错误必然是不会犯的。

原以为他会马上将心事如实与他说出来的，可眼看着越来越力不从心的殷十四，顾炎再也忍不住了。再又重新捏碎了他身边一个河妖的内丹后，便又伸手捏住殷十四的脖子。表面上看着是在生气，实则传音质问道：“可是万魔窟那边有什么闪失？”

顾炎问的很直接，虽然没有直接问到莫瑾年，可凭殷十四对他多年的了解，以及顾炎对莫瑾年这些日子里来的态度，殷十四不免便一下子就猜到了顾炎的言外之意。

这些日子，主子对莫姑娘的态度有好几次着实让他吃惊了不少，主子的心思虽然从来不轻易表露出来，但他这个作为贴身服侍的，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一二。所以当他感应到怀里的钥匙碎掉之后，便开始担惊犹豫起来。

一方面，他不想在这种紧要关头让主子知道莫姑娘已经不在密室了，或者说这时应该已经离开了万魔窟。往好了想，是被宗门的人给救出去了。往坏的想，可能是已经被人给强行带走了。至于是那种可能，殷十四都觉得莫瑾年应该是没有生命安全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密宝，若是夺得了宝物，他们万魔窟在整个魔界的地位定然会提升不少，所以他不想告诉主子，莫姑娘已经从万魔窟离开了。

主子已经为了莫姑娘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了，他并不想主子因为一个女人损失更多。

另一方面，凭主子的性子，若是回去发现莫姑娘已经不在了，主子必定会将自己驱逐出万魔窟，或者直接要了他的命。

毕竟之前主子临走之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一定要把莫姑娘安排好，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一定要第一时间禀告。

可眼下这情景，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打扰主子的大事。可是又担心，主子事后会将他驱逐出去，或者直接将他杀掉，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忤逆主子的命令。可他又不想因此不能失去性命，或者说是离开万魔窟。

陪着主子一起坐上魔尊的宝座可是他毕身的愿望，这么多年，风里雨里都走过来了，他不想因为一个女人就毁掉自己的毕身的愿望。

“启禀主子，确实是莫姑娘那边出事了。莫姑娘现在大概已经离开了万魔窟，快要走出天脉山了……”

殷十四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脸也被涨得通红，顾炎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殷十四的脖颈上青筋暴起，似乎那只手的主人在一用力，脖子上的头便会与身体分开。

殷十四的心跳越来越弱，大脑已经处于一片昏暗状态，可眼睛仍是倔强的盯着顾炎，那眼神里充满了乞求。

顾炎知道，殷十四并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他眼里的意思他最清楚不过了。可是自己却仍是控制不住地为那个女人感到担忧，为殷十四的隐瞒感到生气，生气到想要捏断他的脖子。

在殷十四以为自己就要命丧当场的时候，顾炎终究还是放开了手。

他赌对了，自己对主子来说，和那些人不一样，主子懂他，虽然只有他懂主子的十分之一，他也知足了。

虽然主子还是去找了莫姑娘，虽然他们已经与宝物失之交臂了，但从主子刚刚看他的眼神，他就明白，主子因为他犹豫了，虽然主子仍旧不管不顾地离开，去找莫姑娘，但他相信，主子心里都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