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士兵哈哈大笑起来,一脸得意之色。
“天亡我也……”听到领头士兵的话,兽皮中年男人当即脸色苍白一片,无力地倒在地上,被士兵拖走了。
另一处,一条幽静的小巷子里。
“不要!求求你官爷!求求你放开我的丈夫,他没有犯法,他压根就不是莽国人,只是有一半的莽国血统而已。求求你了,官爷!求求你放了我的丈夫。”
一个身穿布衣的女子死死抱着领头士兵的腿,不管士兵怎么踹都不曾放开,因为她知道她一旦放开,她可能永远见不到自己的丈夫了。
“不要!碎花,我没事的,你快放开,你会被活活踹死的!”看着嘴角流血的布衣女子,瘦高男子眸子满是哀求之色,他拚命想要挣开士兵的手,扑到女子面前将女子抱起。
可是他无论他怎么努力挣扎都挣脱不开,他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士兵的腿一次又一次狠狠地踹在布衣女子身上。
他好恨!好恨!如果自己能再强一点,如果自己的身体不是那么的柔弱,他和他的妻子就绝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娘!娘!你快放了我的娘,你这个坏人!”就在布衣女子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一个四五岁的孩童猛地从门后冲了出来,他拼命用自己的小手锤打着踹着自己母亲的士兵。
“不要!平儿!你快躲起来!”看着孩童不自量力地捶打着士兵的身体,布衣女子顿时急了,眸中满是焦急之色,她急忙想要抱过眼前孩童。
可是还没有等她动手,眼前的孩童猛地飞了起来,往墙头飞去。
“不要!平儿!”布衣女子拼命地伸出手,想要把孩童抱在怀里,可是没有。
孩童飞出去的速度实在太快,她根本就来不及抱住他。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平儿重重地撞到了墙上,那一刻天崩地裂,无尽的恐惧将布衣女子包裹。
她就那样愣愣地看着,直到内心的焦急和那无尽的恐惧迫使着自己走上前去。
“平儿!你不要吓娘啊!平儿!”布衣女子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孩童,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早放开就不会这样了,真是自作自受!”士兵冷哼了一声,也不管布衣女子的表情。转过身,示意他们就把高瘦男子拖走。
同样类似的情景在京城的各个地方上演,几乎每一处都有人被拖走,无论此人是好是坏,只要他是莽国之人,或者和莽国有丝丝关系,皆逃不过被捕的厄运。
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一个身穿赤色官服的人正静静低着头,默默地看着眼前场景。他的眼睛被额前的刘海遮住,神情有些看不真切,可是从他身上那暴动的气息和他那紧握的手中,却可以看出此人正处在无比的暴怒中。
可是尽管如此,他仍不曾多言,也不曾出手,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但他身上的气息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加骇人起来。
…………
“丞相,你真的不管管吗?”看着正在悠闲钓着鱼的赤溪,一个身穿仆役的服饰的老人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管?你让我怎么管?夜皇他刚死了妹妹,也该让他好好发泄下,不然他真的会疯的。”赤溪轻轻地把勾里的鱼卸了下来,重新挂上鱼饵,把勾再次抛了下去。
“可是这样京城会动乱起来的,如今已经民怨四起了,再这样任由其发展下去,夜皇会好不容易建立的仁爱之名会再次烟消云散,而且那些前朝的旧部也会趁乱而起。”老人有些担忧得看着赤溪缓缓说道。
“乱?乱不是更好,只有这样,那些人才会跑出来啊!再说这些事也不是你我能够掌控的,就算我想插手,那人也绝不会放任我这样做吧!”赤溪轻轻一叹,话语中透着一丝无奈,一丝疲惫,一丝苦涩。